两个时辰后,陈杳杳在烈日下晕倒,谢景瑞收到消息匆匆赶来,抱起昏迷的陈杳杳,怒气冲冲,“你有什么怨恨冲我来!折磨杳杳算怎么回事?”
“没有通传,擅闯皇后寝宫,谢景瑞,这个临安王,你是不想做了?”
我冷眼看向他,他却突然放缓了脸色,满脸笃定的看向我,“阿瑶,你果然是在吃醋。”
“因为还爱着我,所以才会嫉妒陈杳杳,折磨她,对不对?”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觉得是就是吧。”
谢景瑞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开心的事,舒展了眉头,连怀中女人身下流出的血迹都没有发现。
陈杳杳被我折腾了一天,孩子没保住,自己也大出血,性命垂危。
深夜,谢景瑞执剑冲到我宫里。
“崔令瑶!你好狠的心!”
不等他发难,我两眼一翻,晕倒在谢长离怀里。
紧接着,我被诊出有孕两月。
算算时间,正是大婚那日。
谢长离高兴疯了,又是开坛祭祖又是大赦天下,一连折腾了三个月,最后还是我劝着他才消停。
有了亲子,谢景瑞这个未来皇太弟的身份,就很尴尬。
谢景瑞自然也是知道的。
从我被诊出有孕后,谢长离每日对我嘘寒问暖,提都没提陈杳杳流掉的那个孩子,更别提为此惩罚我。
以我父亲为首的官员多次弹劾谢景瑞身为临安王夜闯皇后寝宫,紧接着临安王往日嚣张跋扈的行事纷纷被翻了出来,众人义愤填膺,奏请处置临安王的折子上了一封又一封。
谢长离将折子通通压下,然后不痛不痒的斥责临安王两句,直到十个月后,我生下了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
不过三日,谢长离就在朝堂上怒斥临安王不堪大任,当场就废了谢景瑞的王爵之位,下旨将他贬出京城,无诏不得入京。
往日一直把谢景瑞当命根子护着的淑妃一族也没了动静,对谢长离废临安王的举动全当没看见。
当夜,父亲就让人传话,夸我做的好,不愧是他们崔家的女儿。
一起送来的,还有我阿娘的贴身玉佩。
……
谢景瑞被贬出京,临走那日他求见我最后一面,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胡子拉碴。
“那日梧桐街的冲突,你是故意的?
我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笑而不语,他被侍卫拦在门外,满脸疲惫。
“陈杳杳……是你送到我身边的吧。”
“我和陈杳杳的开始,是因为她与你有着两三分的相似,三年前的国公府宴会,我醉酒后错将她认成了你,一夜荒唐,这才被她缠上。”
“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一切都是你的手笔吧,令瑶。”
我惊讶抬头看他,这是终于聪明一回了吗?
惊讶归惊讶,我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是。”
“你和皇上,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眼带戏谑看向他,“半年前,你和陈杳杳滚在一起时。”
“我就在隔壁,遇到了陛下。”
后来他食髓知味,一路找到了我。
乞丐庙不是第一次。
谢景瑞面色渐渐苍白,双目失神,
“崔令瑶,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是。”
我答的坦然,
“谢景瑞,别怨我,你应该知道,崔氏弟子遍布朝野,一个并未册封的皇太弟,崔家是看不上的。”
……
谢景瑞沉默许久,突然一改颓废,给我留下了一句话,
“崔令瑶,你会后悔的!”
他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