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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程挚按照惯例去病房看顾子澜。
半个月前，是他把她从血泊里捞起，治她的伤并且承担她的医药费。
“馨馨……别离开我……馨馨……”
听到顾子澜虚弱的声音，他以为是她又一次梦呓，却见她睁开了双眼。
眼波微动，他问：“你醒了？”
“馨馨！”她拽住程挚的白大褂，艰难地扯着喉咙喊，“医生，求求你！你能不能……帮我！抢回我的馨馨！”
程挚弯腰，轻轻按落她的手，“你别激动，我先给你做个检查。”
男人的声音极具安抚力。
“好。”顾子澜乖乖躺平。
程挚掀起她的刘海，“别动。”
指腹拂过她颤抖的睫毛，他柔声，“我会帮你的。”
像是服了定心丸，顾子澜出奇地配合。
检查完毕，程挚理好她的被角，她迫不及待地问：“医生，你真的知道哪里找馨馨吗？”
程挚笃定地回，“我知道。”
“你知道？”换顾子澜诧异，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眼眸，她试探着问，“你帮我，需要我做什么吗？”
突然低头，程挚凑近她的耳畔，轻声细语，“我要你，以及林钊的命。”
这话犹如一道响雷，瞬间将她劈醒。
她大力推开他，冲下床抓起包，穿着病服就跑出病房。
强忍着新愈合发痒的伤疤，她踉踉跄跄地离开医院。
适应了刺眼的阳光后，她打车去了林钊的别墅。翻出包里的手机，只有百分之三的电，根本不够她打通电话。
她心急如焚，却只能熬着。
好容易到了别墅，曾经规规矩矩喊她太太的阿姨，将她拒之门外。
隔着雕花大门，顾子澜“噗通”跪下，“陈姨，你告诉我，林钊有没有带小女孩回来？林钊在哪里，我要见他……求求你让我见他……”
陈姨神色躲闪，“太太，先生在公司。”
顾子澜敏锐地捕捉到陈姨表情的异常，没有打草惊蛇，“好，谢谢你！”她从包里翻出几张纸币，塞到陈姨手里。
站起，她随手扯弄病服，一瘸一拐地沿着围墙走。
直到绕到后门。
林钊是很警惕的男人，醉酒、做|爱，他头脑都是清醒的。且他浅眠，她翻个身，都能惊醒他。
所以，他的别墅，围墙高高筑起。
所以，他想要囚禁馨馨，不会假借他人手。
刚才陈姨态度反常，很可能林钊和馨馨都在别墅。
看到后门留着条细缝，顾子澜僵住脚步。
“怎么？都走到门口了，不敢进来？”
林钊幽幽的反问，彻底打灭她的侥幸心理。
她以为了解他。
事实上，还是他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深吸口气，顾子澜往前，轻轻推动老旧的木门，迎面看到面色沉沉的林钊。
“阿钊，”她跪下，攥住他裤脚，“你怎么折磨我都行，只要你放过馨馨。我什么都愿意！”
“让你去卖，你也愿意？”林钊冷睨她。
她愣住。
程挚的要求一样，附加条件是让林钊死。
所以她想都没有想就拒绝。
可现在，她紧了紧拳头，“如果你能放了馨馨，我愿意。”
林钊怒极，抬脚踹开顾子澜，“你可真伟大！为了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可真能牺牲！”
后脑勺磕到门角，她眼前一黑，视线再次变得模糊。她爬起来跪在地上，双手凭感觉乱抓，“阿钊，馨馨不是……”
“滚！”林钊根本不想听她聒噪，揪起顾子澜的衣领，拎起她扔出门外。
隔着厚重的木板，她听到林钊说：“顾子澜，童生那么喜欢你，你的顾子馨，他肯定也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