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陈刚还在说着:“但珽哥你这戏也太真了,手是真伤了,我还以为你真想护着她呢。”
翟珽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
“昨晚她估计是有点怀疑了,真一点才能让她放下戒备,我为江央准备的婚礼绝不能出错。”
简桐握着门把的手一点点松开。
她踉跄着后退,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又被骗了,明知道翟珽对她多么无情,却还是会被骗。
真傻,真的……
简桐闭上双眼,任泪水盈满眼眶。
因为翟珽受伤,车队在甘肃停了几天,待拆线完毕后,才加速去了青海。
到达青海,一行人立即去了当地最有名的酒馆。
简桐看着一群人还像之前一样不断劝翟珽酒,忍不住出声提醒。
“喝酒对伤口不好。”
众人都收敛下来,多吉却突然笑出了声:“嫂子对珽哥可真好啊……”
简桐一愣,随即被就被翟珽一把搂进怀里。
“她是我老婆,不对我好对谁好?”
翟珽的怀抱很用力,这曾经令简桐无比安心的怀抱此刻却只让她感到窒息。
而多吉看着亲密的两人,眼中嫉妒一闪而过,随即将一杯威士忌推到简桐面前。
“不让珽哥喝,那嫂子代表珽哥喝好了,不能让他冷落我们这些兄弟吧。”
简桐并不想喝:“我不会喝酒。”
她试图推开酒杯,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多吉手腕上的手链。
那手链一触即落。
紧接着,便听到多吉惊呼:“这是我姐姐送给我的手链!”
简桐还没反应过来,翟珽脸色便陡然一变。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拾起手链,眼中闪烁着冷冽的怒火。
简桐从未见过翟珽如此冰冷的表情。
她也有些慌了,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多吉喊道:“手链都断了,你道歉有用吗?!”
简桐哑口无言。
她看向翟珽,却见他留下一句:“我去结账,你在这里等我。”
就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拿着手链就往外走去。
翟珽一走,其他人也全跟着走了。
包厢内,转眼间只剩下简桐一人。
她坐在那里等了许久,却没一个人回来。
直到老板过来提醒:“尕妹子,十点多了,我们要打样了。”
简桐只好走出饭店,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条漆黑无光的小巷。
翟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简桐死死咬住唇,想要强行镇定下来。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试图依照记忆返回,可越走,身体却抖得越厉害。
她知道,是那该死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又发作了。
眼前的一切,似乎让她回到了三年前的战地夜晚,同样是这般漆黑。
只有远处的炮火声震耳欲聋,孩子的哭声和惨叫声在她耳边回荡。
无论她如何呼救,似乎都不会有人来拯救他们。
简桐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困难:“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她绝望地呼救,试图从黑暗中寻找一线生机。
然而,四周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无……
简桐的意识逐渐模糊,在她倒下的前一刻,听到了焦急的呼唤声。
“桐桐!桐桐!”
紧接着,简桐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经过一段时间,简桐的意识才渐渐恢复。
在恍惚之中,她似乎听到了多吉的声音。
“珽哥,你不是说她弄断了姐姐的手链,要惩罚她吗?”
惩罚……
原来把她丢在那里,是他对她的惩罚。
简桐心底骤然刺痛,她咬紧唇。
多吉还在问:“你怎么总是对她心软?!上次鸣沙山也是,只要将她推下去就可以拿走铃铛,你为什么要去保护她,还骗陈刚是苦肉计!”
“你真的对她动心了是吗?你忘了姐姐了是吗!”
简桐胸口攥紧,随即听见了翟珽那淡漠得毫无感情的声音。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江央,也永远都不会爱上简桐。”
他说:“我只是怕她死在这里,不足以赎清对江央的罪。”
简桐的睫毛颤抖着,泪水浸湿了枕芯。
她平复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
翟珽正坐在床边,见她醒了,立即握住她的手道歉:“刚才车出问题去修了一下,所以来晚了,不会有下次了。”
夜很深了,只有一盏床头灯照亮一片昏黄。
简桐怔怔看着他,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翟珽身体一僵。
简桐在仔仔细细看翟珽。
看他粗硬的眉,深情的眼,还有她吻过无数遍的唇。
这个男人真实地存在她眼前,可为什么,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她又一次红了眼眶,哑声开口:“没关系。”
不会再有下次了,她永远都不会再等翟珽了。
她松开了手。
翟珽这才回神来,心跳莫名加快:“你……”
话音才落,他的***却在此刻突兀响起。
翟珽点击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翟先生,系统显示您太太在三天前取消了我们店里的婚纱预订,请问是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