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目光如聚光灯般打在我身上。
傅灼宁眼中闪着恶毒的光:
“温阮姐,别逞强了,只要你求求在场的各位,他们肯定会帮你的。”
我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留在斑斑血迹,却让我
更加清醒。
“我同意验资。”
傅西洲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扣住我的下巴:
“非要和我作对吗?你第一次参加拍卖会,不懂这些也正常,知不知道点天灯意味着什么?”
直视着他阴鸷的眼睛,一字一顿:
“意味着我出价永远比最高价多一块钱,直到拍下所有照片。”
“你哪来的钱?”
他手指收紧,疼得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靠卖身吗?”
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闻言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眼神下流又无耻。
“傅总别生气嘛,说不准温阮背着你还有个金主呢!”
“这年头,漂亮女人最不缺的不就是提款机。”
“温阮,你不如考虑下我,绝对给你市场上的最高价。”
我用力掰开傅西洲的手指,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傅总,我的钱怎么来的,你管不着。”
傅西洲眯起眼睛,突然笑了:
“好啊,我等着看你的表演。”
他转身看着主持人,声音陡然变冷:
“给她验资,不过……”
“如果验资失败,我要求按诈骗罪报警处理。”主持人连忙点头。
全场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大屏幕上。
傅西洲唇角挂着讥讽的笑,仿佛已经预见到我即将被当众拆穿的狼狈模样。
傅灼宁更是得意地挽着他的手臂,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然而——
当银行账户余额显示的那一刻,整个拍卖厅瞬间陷入死寂。
数字末尾缀着九个零,比傅西洲的流动资产还要多。
“这……不可能!”傅西洲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温阮,你哪来的钱?”
我冷冷地看着他,唇角微勾:
“傅总,你管不着。”
主持人结结巴巴地插嘴:
“温、温小姐,这笔资金……是真实的吗?”
“当然。”我淡淡道,“如果不信,可以现场转账验证。”
傅西洲死死盯着我,眼神阴鸷得可怕:
“温阮,你背着我勾搭了谁?”
我嗤笑一声:
“傅总,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显然怒到极致。
傅灼宁见状,立刻娇声娇气地开口:
“哥哥,别生气,说不准是温阮姐借了高利贷呢?毕竟她这么穷,怎么可能突然有这么多钱?”
傅西洲眯了眯眼,似乎被她说服了,冷笑道:
“温阮,你最好想清楚,借高利贷的下场是什么。”
我只觉得他脑子有病,哪家的高利贷能一下子借出这么多钱?
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对主持人道:
“继续拍卖。”
主持人咽了咽口水,连忙点头:
“好、好的!第二组照片,点天灯成交!”
接下来的每一组照片,我都毫不犹豫地举牌——
“点天灯”。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傅西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死死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可我只是平静地坐着,任由他们打量。
终于,最后一组照片也被我拍下。
主持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颤抖:
“温小姐,所有照片您都已拍下,请问您打算如何处置?”
我站起身,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傅西洲脸上。
“全部销毁。”
6傅西洲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
“温阮,你疯了?!”
我边冷笑,边走到他面前:
“这些照片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话音未落,抬手狠狠扇了傅西洲一个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在拍卖厅内回荡。
傅西洲的脸被我打得偏了过去,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指印。
全场鸦雀无声。
傅灼宁尖叫一声扑上来:
“温阮!你竟敢打哥哥!”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这次落在傅灼宁脸上:
“我不光打她,连你也要一起打!”
傅西洲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中燃起怒火:
“温阮,你找死!”
那些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他没生气,我被羞辱的时候他也没生气,甚至自己被打耳光的时候
都没生气。
唯独在傅灼宁受伤时,他发怒到失控,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到墙上。
“温阮,你是不是找死?”
我被他掐得几乎窒息,却倔强地仰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时,我突然狠狠咬住他虎口。
傅西洲吃痛松手,我跌坐在地剧烈咳嗽,喉间腥甜翻涌。
他踹开脚边的香槟杯,玻璃炸裂声惊得全场后退半步:
“温阮,给你三秒钟道歉!”
还未等我开口,傅灼宁拉了拉男人的衣袖,楚楚可怜道:
“温阮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只要哥哥没事就好……”
傅西洲眼底的心疼满得快要溢出来:
“宁宁,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一直被人欺负。”
“别人打你,你就要打回去。”
傅灼宁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得意,嘴上却推辞着:
“哥哥,算了吧,我不敢的。”
傅西洲牵过她的手,
“来,哥哥教你。”
在保镖的压制下,我眼睁睁看着两人的手交叠,一下又一下扇在我脸上。
傅灼宁手上的满钻美甲狠狠刮擦过我的脸颊,尖锐的刺痛混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第五巴掌落下时,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不知是鼻血还是嘴角撕裂渗出的血。
傅西洲扣着我的肩膀,掌心滚烫得像是要把骨头碾碎。
“记住这种滋味,温阮。”“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我吐出一口血沫,咬着牙问:
“我自问对你问心无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傅西洲抽出纸巾,慢条斯理擦了擦手:
“温阮,我对你是有过真心的。”
“当初我们刚在一起傅氏资金链断裂,是宁宁想尽办法拿了钱给我,而你呢,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后来危机解除,你又跑回来找我。”
“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你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
我浑身一僵。
下意识看向傅灼宁。
她眼中有些慌乱,却挑衅似的对我扬起下巴。
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心底的悲凉如墨汁般在胸腔里蔓延开来,我踉跄
着起身,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傅西洲,是我爱错了人。”
说完,没再给他开口,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身下隐隐有热流流出,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跑来,撕心裂肺大喊:
“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