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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老酒鬼那口酒气护体，我的命算是暂时吊住了。
虽然还是疼。
还是累。
但至少，不会走着走着就散架了。
第四百阶。
第五百阶。
第六百阶。
威压越来越重。
但我已经麻木了。
机械地抬腿，机械地落下。
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第六百六十六阶。
场景又变了。
这是一片桃花林。
美得不像话。
花瓣纷飞中，一个人向我走来。
白衣胜雪，眉目如画。
是萧绝。
但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萧绝。
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苏叶。”
他轻声唤我。
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脸。
“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
“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
“跟我走吧。”
“以后，我护着你。”
“我会娶你，让你做玄天宗最幸福的女人。”
“林婉算什么？她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画面。
这台词。
简直是玛丽苏小说的标准结局。
如果是原身苏叶，大概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立刻扑进他怀里。
毕竟，这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场景。
可惜。
我是现在的苏叶。
我看着那个深情款款的“萧绝”。
只觉得……
反胃。
“呕……”
我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萧绝”的表情僵住了。
那深情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缝。
“苏叶，你怎么了？”
“没事。”
我擦了擦嘴。
“就是有点恶心。”
“你……”
“别演了。”
我打断他。
“真的，太假了。”
“萧绝那种人，眼睛长在头顶上，怎么可能说出这种人话？”
“而且……”
我指了指他的脸。
“你笑得太丑了。”
“萧绝”的脸瞬间扭曲。
桃花林开始崩塌。
那温柔的声音变成了尖锐的嘶吼：
“你这个不识抬举的***！”
“给你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谁！你也配让我喜欢！”
这才是萧绝的心声吧？
或者说，这是问心梯模拟出来的，萧绝内心深处对我的真实看法。
我笑了。
“我不配。”
“所以我也不稀罕。”
我抬起手。
一巴掌扇在那个虚影的脸上。
“滚！”
啪！
清脆的耳光声。
幻境粉碎。
现实中。
高台上的萧绝，突然觉得脸上一疼。
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火辣辣的。
他看着那个站在六百六十六阶上的身影。
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在干什么？”
他咬牙切齿。
虽然不知道幻境里发生了什么。
但他有一种直觉。
这个女人，在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