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周徐映就是个十足的变态。
他逼贺谦在吃饭时喊他名字,一遍又一遍。
甚至在第一次这么做时,贺谦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惩罚!
贺谦深吸一气,本来也没对周徐映能放过他抱太大的期待。
在周徐映打开保温桶时,贺谦羞耻的抿紧唇。
“周、周徐映。”
“语气坚定些,平淡些。”
“周徐映。”
“不对。”
“周徐映——”
“太谄媚。”
贺谦脸一冷,“周徐映,周徐映,周徐映,周徐映!”
贺谦变换着语气喊,最后甚至有些烦了。
“贺谦。”周徐映应他。
周徐映声音好听,京腔味不重,很纯正的普通话,嗓音低沉又性感。
贺谦:“干什么?”
周徐映放下勺子,眼底情绪处于失控边缘,却被隐藏的很好。
周徐映慢腾腾地盖上粥盖,“你去读书的事我答应了。”
半个月前,贺谦向周徐映提出了读大学的想法。
在原本的世界,贺谦就读于京城政法大学,是京圈里少数不需要大学出国镀金的高学历。
但一切都在来这后变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任何身份,没有爱他的父母,更没有温馨的家庭。
就算被绑架、抛尸在荒野,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
“京城政法大学,外宿。”
周徐映特意加重最后两个字。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贺谦还得做“笼中雀”。
“好。”
贺谦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但没关系,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贺谦隐有期待。
周徐映将保温桶往旁边一推,左手隐隐发抖。
他像是毫无痛觉,娴熟取过合同开始翻阅,手腕上的表带摩挲过纸张,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贺谦沉默着看向周徐映。
视线转到周徐映渗血的绷带上。
周徐映只会找贺谦做。
贺谦极少与周徐映说话,说也大多是被折磨后的痛苦咒骂,他们平心静气地交谈几乎没有。
这样的关系昨晚周徐映为什么要救他?
甚至不惜挑断手筋……
贺谦薄唇动了动。
“我给过你三次机会,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周徐映罕见加重语调。
冰冷刺骨的话,将贺谦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吞咽下去。
周徐映合上文件,大手摁在贺谦大腿上,手指收紧时的力道,像是要将人活活捏碎!
“下次再跑就有惩罚了。”
贺谦面白一寸。
惩罚……
来自周徐映的惩罚,贺谦简直不敢想。
贺谦手心冒了层冷汗,走了。
三天后,周徐映兑现了贺谦的承诺,将贺谦送入京城政法大学读书,贺谦没再逃跑,但他并没有放弃。
他清楚的认识到,在京城他不可能在周徐映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并且,他需要一份名牌大学的毕业证。
他要成为一名律师。
有朝一日,贺谦一定要把周徐映送上法庭!
“铃铃铃——”下课铃响起。
贺谦收好书往校门口走,每天没课后他都得脱去学生这层身份,回到周宅做“金丝雀”。
贺谦正到校大门,陈然捧着书追来,“贺谦!你等一下!等一下!”
陈然是贺谦的同学,性格外向热情,贺谦刚转入班级,他对贺谦格外照顾,二人平时上课也坐在一起。
“我们俩书拿错了。”陈然笑着把书递给贺谦。
贺谦看了看,“抱歉。”
二人交换着书,陈然将揣了一下午的两个橘子递进贺谦怀里,“尝尝,可甜了。”
贺谦点头致谢,陈然忽然热情地搂上贺谦肩膀,这个行为并不奇怪,陈然对班里的同学都这样。
“贺谦,你这是要去哪?”
“回去。”
“京城本地人就是好啊,可以外宿。”陈然笑着看了看裂屏的手机。
“诶呦,我还有两节家教课,快迟到了,我先走了。”
陈然笑眯眯地和贺谦招手,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不远处,劳斯莱斯的车窗降下。
一缕白烟飘散出来。
周徐映摩挲着指腹中的方盒,眸光微暗。
周徐映给贺谦打去电话,语气不善,“上车。”
贺谦快步走了过来,拉开车门时,周徐映盯着他的手中的橘子,眉头紧蹙。
周徐映:“丢了。”
贺谦:“……?”
他看着手中一个半橘子,又看着周徐映冰冷的眼神,故意在周徐映面前吃了,还把橘子皮攥手里。
周徐映脸色难看。
果不其然,一回家,贺谦就遭受到了惩罚。
狠狠地,疯狂的。
白皙的脊背被撞在墙上,地上落了一地的书。
贺谦眼尾红透了,也不求饶。
周徐映将人放在沙发上,尽兴后,贺谦疲惫的抬头,瞳孔失焦地看着周徐映的背影。
周徐映正捡起地上的衣服,冷白的白炽灯下,通背的纹身透着诡异。
一半,刺着柔若无骨,身体半飘在云端中的红衣女人,女人睁着冷厉的眸子,一只眼被阴阳面具遮住。
另一半,是九龙拉棺,棺木上纹着阴阳面具。
诡秘莫测。
贺谦的手,虚虚抬起。
他乏力地动了动薄唇,“周徐映。”
周徐映穿上衬衣,坐回沙发上,将贺谦的头放在腿上,指腹穿过贺谦的发丝,摸了摸。
“说。”
周徐映冷眉拿起桌上的烟,咬在唇上,点了火,痞痞地吞吐着烟。
“我想找个工作。”
“不行。”周徐映直接拒绝。
“我不想花你的钱。”
“为什么?”
“你是强j犯!”
贺谦的语气一点也不软,声音带刺,像根针一样刺入周徐映的心脏,将他的呼吸都卡住了。
贺谦想把周徐映送去坐牢。
所以他与周徐映之间必须是单方面的强制关系,他花周徐映的钱,性质就不一样了。
周徐映单手托着贺谦的后脑勺,将人放回沙发上,“我不会同意。”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贺谦。
冷峻的面廓绷紧,身体僵直。
好一会,周徐映才松了语气。
“我要出国一趟,一个星期回来。在此期间,别让我发现你和任何男人走近。”
“你知道我是什么德行。我不打你,但我有的是办法折磨别人。”
周徐映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单手扣着衬衣袖口,看向贺谦淤青的额头。
“额头用冰敷一下。”周徐映语气平淡。
即便关心,但他依旧不会放贺谦自由。
他不能让贺谦在他面前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