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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戛然而止。
抬眼的瞬间，周雪凝就站在马路中央，隔着挡风玻璃对她微笑。
那笑容太熟悉了，像极了小时候抢走她洋娃娃时、在她婚礼上穿着白纱故意跌倒在释少铭怀中时，都是这样带着酒窝的天真弧度。
车子失控地向她直直撞去，血色染了一地。
那天，一向清冷淡漠的释少铭扯断了他从不离手的佛珠，从神坛堕落成恶鬼。
“周卉珂，你的余生，都要给雪凝赎罪！”
一下、两下、三下……
每磕一下，她的心便更冷一分。
鲜血涌出，沾湿了地砖。
直到第999下，她才停了下来。
她跪在地上，嗓子干涩得不成样子。
“我可以见夏夏了吗？”
看着她满头的血，释少铭淡漠的眸子中竟闪过一丝不忍，但目光触及到灵堂中央的那张遗照，很快消去，嗓音冷得骇人：
“喝了这个，我就考虑让你见他一面。”
佣人无声上前，手里端着刺鼻的中药。
“这是国医圣手配的药方，喝下去之后，将彻底摧毁你的***，再也不能怀孕。”
周卉珂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释少铭转动手中的佛珠，声音似淬了冰。
“你这般恶毒，不配生下子嗣。”
七月的烈日灼人，周卉珂却恍若窒息于海底。
曾经戒斋吃素的释少铭，竟为了周雪凝，彻底扼杀她诞下生命的可能。
原来，寺里香火供奉的佛走下莲台，怒目动手时，竟比恶鬼还狠。
可是她答应过奶奶，一定要照顾夏夏。
掌心被掐出鲜血，周卉珂哑声道：“好，我喝……”
说完，周卉珂端起药碗，含着泪，仰头一饮而尽。
她这破旧的身躯，早已不奢望生子了。
可为什么喝下去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想哭？
不过一刻钟，剧痛蔓延，钻心蚀骨的痛弥漫周卉珂小腹。
她倒在地上，死死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喊出声。
一口血却控制不住溢出，滴落在灵堂的地上。
看着那抹殷红，释少铭心中莫名烦躁起来。
还未搞清楚情绪缘由，身体先一步转身：“送去医院。”
周卉珂颤着声：“我不去医院，我只要夏夏。”
“释少铭，我求你……”
释少铭的背影再没有停留。
一夜洗胃和无麻脚踝手术，周卉珂在手术台上痛晕数次。
骨锉声中，她十指抓烂，冷汗浸透床单。
原来剧痛到临界点，连哭喊都是奢侈。
术后，佣人直接将她扔进别墅地下室。
蚀骨的疼痛未消，她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
“砰！”
周卉珂如惊弓之鸟，整个人猛地一颤，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
女佣踩着硬底皮鞋走近，将一团布料劈头盖脸砸在她身上：“换上。”
指尖触到衣料的刹那，周卉珂呼吸凝滞——
透薄的黑色蕾丝，勉强蔽体的剪裁，衣领处还缀着刺眼的亮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