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志明分开后,顾瑾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这个手机,只能接,不能打。
刚接通,他不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怎么在婚纱店待这么久?”
果然怀疑了。
“改婚纱本来就麻烦,而且,我自己的也需要改。”
不知那句话取悦到了顾瑾言,总之,他没再发难。
他又说了好些恶心的情话,直到有人叫他,他才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
自婚纱店和张志明碰面后,我的心就莫名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瑾言依然把我看得很紧,只有在婚礼彩排时,才允许我出去。
见我没有反抗,平静的接受他给我的一切枷锁。
他才终于满意,慢慢放松了警惕。
婚礼前两天,陆修年以要送我出嫁为由,要接我回家。
顾瑾言只能同意,却折腾了我一晚。
脖颈处的吻痕触目惊心。
陆修年一眼就看见了,他皱了皱眉,心脏又酸又涩。
他别开眼,亲自带我去了房间。
是三年前我住的那间,从狗的玩具房,又改了回来,和三年前的布局一模一样。
关门前,陆修年突然问我,“他对你好吗?”
我笑着回,“好。”
陆修年喉结滚了滚,不像开心的样子,却说,“那就好,要是他对你不好,记得告诉哥,哥替你做主。”
我笑了笑,没回他。
陆修年伸出手,想摸我的头。
我后退两步,躲开了他的手。
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凝滞,垂眸藏下了眼底的苦色。
“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婚礼这天,陆修年穿着新郎服,背着我上了婚车。
他对顾瑾言嘱咐了好一阵。
“顾瑾言,你要是哪天不喜欢棠梨了,就把人给我送回来,别欺负她。”
顾瑾言向他保证,不会有那一天的。
我别开眼,不再看他们之间的虚伪。
婚车缓缓启动,陆修年坐上了另一队婚车,他现在,要去接他的新娘了。
车厢里,顾瑾言握着我的手,他掌心很热,握得很紧,生怕我跑掉似的。
我告诉她,我跑不了。
顾瑾言却满眼病态,“棠梨,你终于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了。”
到婚礼现场后,顾瑾言先下了车,可刚一下车,一堆记者就围了上来。
管戒岛三个字,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声高过一声。
顾瑾言脸色铁青,眼前的话筒像是锁命的刀刃,逼得他步步后退,可身后是车,他退无可退。
他回头,想安抚棠梨,可车里,哪还有棠梨的身影。
在顾瑾言被围堵时,我早已推开车门,挤出了人群,坐上了张志明安排的车。
我看着他目眦欲裂的表情,心中一阵快意。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
陆修年正准备把戒指往沈淑娅手指上套,突然,本该放着他们婚纱照的大屏,放了一段视频。
“修年对你还真是好,给你找了顾瑾言这么个好老公。”
“既然要嫁人了,那以后就和陆家断干净,棠梨,希望你记住,修年是因为你哥哥才养着你,没有你哥哥,你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沈淑娅,你装这么多年残废,不累吗?”
“你懂什么?只有这样,修年才不会离开我。”
“愧疚往往比爱更长久。”
那个本该坐在轮椅上的新娘,在视频竟然是站着的。
顿时,各种视线朝沈淑娅看了过去,她脸色煞白,抓着陆修年的手急切解释。
可陆修年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她。
在她的哭声中无比冷静的说着,“你能站起来。”
沈淑娅红着眼,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陆修年甩开她的手,满眼失望。
当初,他虽然知道棠梨不可能推沈淑娅,可沈淑娅的腿残废了是事实。
沈家人可不在乎背后原因,只知道要为沈淑娅讨回一个说法。
沈家对棠梨可没有什么怜悯心。
所以,他把棠梨送去了管戒岛,一是想消了沈家的火,二是因为,那里是顾瑾言的地盘,好友会替他照顾好棠梨的。
可沈淑娅居然连残废都是骗他的,满口谎言的女人,怎么能做他的妻子?
陆修年当场宣布取消和沈家的婚礼,一丝情面都不顾。
沈淑娅满眼不可置信,她哭着哀求陆修年再给她一次机会。
陆修年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