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过来,人已经躺到医院了。
见我醒来,常梅扑通一声跪在我跟前。
眼眶通红的一拳拳砸向自己的胸口。
“高义……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住你啊!”
我眉头紧锁,刚想让她站起来,就被儿子的怒骂声打断。
“我爸被你活生生打断了三根肋骨,常梅,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医生说我爸的腿这辈子都不能跑步了,你道歉有什么用?道歉就能让我爸好起来吗?”
听到这,我不敢置信的摸向自己的腿。
那里裹着厚重的纱布,包括背后也是火辣辣的疼。
可这些痛,和上辈子被斩首的痛比起来,倒像是小巫见大巫。
我想起上辈子成玉华把我送上绞刑架,当着众位父老乡亲的面,亲手斩下我的头颅。
我至今忘不了她行刑前那满是恨意的眼神。
尽管已经过去这么久,可我想起这件事还是浑身发抖,
儿子看出我的不对劲,担忧的把我揽进怀里。
“高义……我对不住你,你打我吧,你打我我心里还能好受点。”
常梅眼眶通红,跪在地上不管我怎么拉都不肯起来。
我心里很复杂,一方面怨恨她对自己的残忍,一方面又感叹她忠贞报国的坚定。
良久,我叹了口气,示意儿子把她扶起来。
当年常梅和高义一起下乡驻扎,共同守护我们这一片的小渔村。
更是在我和成玉华结婚后,常常来我们家打牙祭。
平时对我也很是照拂。
在得知我身子弱后,她专门养了一只下蛋的母鸡,每天把下的蛋省下来给我们送来。
更是在我生病下不了地时,承担起我们一家的劳动。
我对她,一向是感激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点,成玉华才会找她来拦我。
“常梅,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好心。”
听我这么说,常梅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愧疚,捂着脸痛哭起来。
“你要是觉得对不住我,就帮我个忙。”
“你说!”
她丝毫没有犹豫,拿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泪就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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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藏在衣袖里的纸,交到她手里。
“这是我写的举报信,举报海警少将成玉华,***。”
“在海盗来袭时,带着所有海警去给她的相好捞珍珠,害的整个渔村没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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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真的觉得对不住我,就把这封信交到基地政委手里。”
话音落地,是良久的沉默。
我伸出去的手举得有些酸,就在我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却伸手把举报信接过去。
“好,我一定亲手交给政委。”
她嗓音嘶哑,踉跄着起身朝外走去。
我知道她和成玉华感情甚笃,让她干这事属实为难她。
可我现在没办法,唯一能用上的人就是她了。
见她走远,我看向坐在床边低着头的儿子。
“利民,你会怪我举报你娘吗?一旦举报成功,等着她的就会是处分。”
儿子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爹,渔村里死的……都是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