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李琛结婚不久,他就领回家一个女人,说是要暂住一阵子。
他说:“这是咱们远房的表妹。”
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她的前妻。
而我们之间的较量,也才刚刚开始。
1
我叫邓琳,和李琛是二婚。
结婚的时候,李琛还带来了一个十二岁的儿子李小州。
这个孩子贪玩好动,不分场合地哭闹,每时每刻都是绷着一张脸,跟谁都像是有深仇大恨。
人们都说后妈不好当,这话一点儿没错。
要是自己的孩子,还能打能骂。可这不是自己亲生的,就算气到想要掐死他,也不能说不能打,还得赔着笑脸好好哄着。
否则,尺度没把握好,孩子闹不说,李琛也得怪我,然后背上一个“恶毒后妈”的的骂名。
我讨厌这个孩子,显然他也看我不顺眼。
我们第一次在家里见面的时候,李琛冲他说:“州州,快喊妈妈。”
可是他怎么会喊呢?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反而上来翻我的包,把我新买的口红拿出来在地上画,香水倒进水枪里冲着我滋,把房子嚯嚯得差不多了,就丢下一句“你赶紧去打扫吧”,然后蹦到了沙发上。
李琛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州州,不能这样淘气的,这样妈妈还要打扫!”然后又对我说:“琳琳啊,就辛苦你打扫一下了。孩子还小不懂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更何况这才第一次见面,我能说什么?
还不是得腆着个大脸搭着笑,昧着良心说:“没关系,孩子嘛,都淘气。”
但是,我已经意识到,以后和这个孩子在同一屋檐下,那可有得受了。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他就开始作妖了。
他当着我的面,把头撞向了桌子,力度不大也不小,但还是擦破了一点皮。
我当时惊呆了,但第一时间我不是担心这个孩子的伤,而是在想,这个孩子,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我承认,对这个不是自己生的,而且看着就讨厌的孩子,我没什么关切。
但是出于他是李琛孩子的考虑,我还是迅速拿来药品箱,帮他做了包扎。
整个过程,他一声不吭,嘴角却咧开带着些诡异的笑。
坦白讲,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这样子笑,我是感到有点毛骨悚然的。
另一方面,我甚至于怀疑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十二岁。
因为我在他脸上看不到,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单纯,反而看到了,一个混了几十年社会的老油条的老谋深算。
我一边给他包扎一边问:“州州,你疼不疼?你怎么往桌子上撞呢?”
他没有说话,看我的眼神里,是很能明显感觉得到敌意的。
包扎完,他就跑去看电视了。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晚上,李琛下班回来,看到脑袋上绑着绷带的儿子,当即就吓坏了,问:“这是怎么了?”
我赶紧说:“州州不知道怎么了?拿脑袋往桌角撞,还好只是擦破点皮。”
“自己往桌角撞?”李琛拔高了音量,从这个语气我听出了匪夷所思。
是的,我也很匪夷所思,但凡脑子正常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他蹲到李小州身边,摸着他的额头,不无关切地说:“州州,你怎么可以往桌子上撞呢?痛不痛?”说着话,他往绷带上吹着气,想哄两岁的孩子一样,哄着十二岁的儿子。
没有回应。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我不是自己撞的……”
李小州突然开口了,这句话让我打了个趔趄。
李琛看了我一眼,又问李小州,“不是自己撞的,那怎么受伤了呢?”
“她……”李小州指着我,“她打的……”
李琛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瞪大了眼睛,“你不会真得相信吧?”
李琛又看着李小州,说:“州州,不能乱说的,妈妈怎么会打你呢?妈妈疼你还来不及呢!”
“就是她打的!就是她!坏女人!坏女人!”
这个赤裸裸的污蔑我怎么受得了?
我立即解释:“老公,真得是他自己在桌角撞的!我怎么会打他?我有什么理由打他呢?我打他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李琛抱起李小州往房间走,说:“好了,我相信你。”
但是,如此低沉的语气,如此敷衍的回答,一听就还是不相信我。
我一着急,问了一句:“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他回答:“我相信你了。”
他还是不相信。
望着他抱着孩子回到房间的身影,我又慌又急。
而那个孩子,冲着我坏笑,我就意识到,这远远不止污蔑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