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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是带着气势来的，但很快，他的气势就被我泼了盆冷水。
“净身出户?”我翻着协议书，语气里带了点笑意，“你还真干脆。”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抠着裤缝，抬头瞪我：“你觉得我说着玩?”
我合上协议，靠在椅背上，语气懒散：“行啊，你走得干净，我还省得再分财产、清点细节。麻烦少了，我挺满意。”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林妍，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推开协议书，声音淡淡的，“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来真的。”
“当然是来真的。”他说得咬牙切齿，像是非要把这口气争出来，“我不想再过这种低声下气的日子了，离婚对你对我都好。”
我没急着回应，只是伸手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周律师，过来一趟。”
几分钟后，我的私人律师推门进来，王浩明显愣了一下：“林妍，你什么意思?”
我挑了挑眉：“签协议，当然得有人跟进。”
律师开始翻看文件，边看边问：“财产分配有考虑吗?”
我看了王浩一眼，随口道：“南山那套别墅给他，车也一并带走，另外再补偿五百万。”
王浩猛地站起来，像是被刺到了自尊：“我说了，我不要!净身出户!”
我盯着他，忽然笑了：“王浩，你是打算用这个姿态证明什么?证明你比我更洒脱，还是证明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靠我?”
“我不需要靠你!”他声音拔高，拳头攥得死紧。
我没再吭声，只是低头拿起笔，利落地在文件上签了名字。
然后推到他面前：“随你。你要净身出户，我尊重你的选择。”
王浩怔住了，仿佛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
他盯着那纸协议，迟迟没有动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签啊。”我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天气，“不是早就想结束了吗?何必拖着。”
他抓起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狠狠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律师合上文件夹：“协议我会按流程提交，财产部分按双方签字处理。”
王浩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是轻松还是疲惫。
但至少，这场拉扯终于画上了句号。
我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王浩，你要证明自己，我不会拦着。但别指望我后悔。”
离婚这件事对我来说，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选择。
我没有理由留一个不爱的人，更没有必要拿过去的感情困住自己。
有时候，不纠缠才是最大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