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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碎了他的徽州砚,他只是神色紧张地来看我的手指可曾破皮。
我娘在外头病死的时候,他也愿意陪我在梧桐苑的角落里烧些纸钱祭奠。
外头寒风萧瑟,他把自己与我一道裹在厚重的绒被里。
「锦娘,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主子的真心做不得数。
孟之晏是相府的嫡长子,自然以考取功名为先,我等上两年不算什么。
辅国公府的小姐金枝玉叶,这样好的姻缘,我自知绝不能在议亲时惹出事端。
少夫人进门还未诞下嫡子,若是此时纳妾,我又该置公子的名声于何地。
我等啊等,只等到太太心善,命人送来避子的赤色药丸。
那日腹痛,我将头抵在青砖上磕得砰砰作响,想要自赎出府。
孟之晏面色寒凉,一块一块数着荷包中抖落出来的碎银。
然后勾起唇角:「不够。」
不够?
可我卖进来时,分明只值五两银子呀。
我还要去数,大公子钳住我的手腕,语气森冷:
「我孟之晏的房里人,怎么也值个一百两。」
我恍然落下泪来。
是我逾矩了。
主子不开口,我死也只能死在孟府。
所幸孟府很大。
除了奴才,个个都是主子。
我将一百两银票送还到了太太院中。
「出府嫁人已是莫大的恩赐,奴婢怎敢再舔着脸收下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