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妄想症,找了一个重度抑郁的男朋友。
我很幸福,闺蜜却叫我醒醒。
她说我的男朋友是我臆想出来的。
最后我发现闺蜜好像也是我臆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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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开学的第一天,我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望向右边站着的女人。
她十几年不曾改变过,还是那副被压扁后血肉模糊、五官融为一团烂肉的模样。
“重生一回,你还要跟着我吗?”我轻轻地问道。
血肉模糊的女人依然站在我右边,一动不动,无喜无悲。
坐在我前面的两个人回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窃窃私语:“她在和谁说话呢?”
教室后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男生风风火火地跑到我的身边坐下,嘴里还叼着一盒牛奶。
扁头女人一瞬间烟消云散。
“同学,借我只笔呗,我忘带了!”男生揉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死死盯着他,直到他彻底僵住,才拿了一只钢笔放在他面前。
他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说了声“谢谢”就想挪开,却被我一把抓住。
“谢庭泽,你别走。”
谢庭泽愣住了:“同学,我认识你吗?”
我眨眨眼:“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竟然拔腿跑了。
教室里爆发出盛大的喧哗声,而我的思绪回到了大学毕业的那个夜晚。
我和闺蜜秦双双躺在宿舍楼顶的天台上看星星。
秦双双小心翼翼地问我:“娇娇,你还能看见什么扁头的女人吗?”
我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几乎没有了。只要碰到谢庭泽同学,我就看不见那个扁头女人了。”
她却害怕地瞪大了眼睛。
半晌后,她颤抖着身体开了口:“娇娇,我们…我们这从来没有叫谢庭泽的人啊。”
空气如同被迅速凝结般使我窒息。
我无神地望向天空,喃喃道:“那你呢,双双?”
你是我妄想出来的同伴,还是现实中的真实存在呢?
秦双双泣不成声:“金娇,我明天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我的眼里也蓄满了泪水:“双双,我怕我好了,你也不见了。”
透过泪水,我看见天台除了我,空无一人。
于是我从顶楼跳了下去,在空中感受着离心力争先恐后的牵扯。
一阵巨痛后,我睁开眼睛,发现我不仅没有死,反而回到了大二开学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