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乔同志说句闷,霍团长立马就把窗户开了条缝,又怕她吹着风,用自己的身子挡着。”
“听说乔同志怕苦,不肯吃药,霍团长哄了半天,最后是嘴对嘴喂下去的呢……”
“啧啧,真是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啊……”
若是以前,听到这些,姜南晞的心必定会像被针扎一样疼。
可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内心竟奇异地没有泛起太多波澜。
原来,彻底放下一个人,心是真的会慢慢变得麻木,不再为他痛了。
出院那天,霍津舟来了,却不是单独来接她。
他开着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副驾驶上坐着巧笑倩兮的乔念念。
他先小心翼翼地把乔念念扶下车,这才看向拄着拐杖、行动不便的姜南晞,语气平淡:“上车吧。”
回到那个曾经承载了她无数期盼和等待的家,姜南晞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就听到霍津舟用宣布天气一样的口吻说:“以后,念念就住在家里。”
姜南晞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霍津舟!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你把乔念念带回来,要怎么跟家属院的邻居们解释?你要他们怎么看我?你就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霍津舟眉头都没动一下,语气冷漠:“那是你的事情。至于念念这边,”
他看向正好奇打量客厅的乔念念,眼神柔和下来,“我不会让她被人议论,受半点委屈。”
乔念念闻言,立刻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得意地朝姜南晞扬了扬下巴。
姜南晞看着这一幕,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连呼吸都困难。
她知道,在这个男人心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抗争只是自取其辱。
她最终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将所有的痛苦和屈辱咽回肚子里,沉默地拄着拐杖,走向自己那个冰冷的房间。
随后的日子,对姜南晞而言,每一天都像是在凌迟。
她亲眼看着霍津舟是如何将乔念念捧在手心里宠溺。
家属院的大坝上,有孩子在玩骑马打仗的游戏。
乔念念指着那些孩子,拽着霍津舟的袖子撒娇:“津舟哥,你从来没有这样背过我!你现在就当大马,让我骑着在大院里走三圈!让我也当一回团长,指挥你前进后退!”
霍津舟,这个在部队里说一不二、令行禁止的团长,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竟真的在她面前俯下身,双手撑地,语气宠溺:“上来吧,我的小祖宗,我让你骑大马。”
然后,姜南晞就透过窗户,看到乔念念欢快地骑在霍津舟宽阔的背上,手里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小树枝,轻轻抽打着他的臀部,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驾!快跑!向左转!哈哈,津舟哥你真听话!”
霍津舟就真的按照她的指令,在众多家属或诧异或鄙夷的目光中,背着她在院子里爬行。
而更让姜南晞心痛的是,霍津舟的书房里有很多珍贵的军事孤本和一些古籍,他视若珍宝,从不允许旁人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