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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下午,眼看又要下雨了。
傅老夫人二话不说就把我当试验品塞到傅斯霆的怀里:
「乖孙子,你试试,万一能治你的病呢?」
傅斯霆看了我一眼,虽然很嫌弃,但没有把我推开。
他其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并不想让大人操心。
只是一到下雨天,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当时傅斯霆坐在客厅里安静地看书。
我嫌闷,想从他怀里钻出来。
傅斯霆摁着我的脑袋:「别动。」
还对所有想留下来看结果的人说:
「你们都走,别让我看见。」
一旦下雨,他就不想看见任何活物。
内心极度狂躁,极度缺乏安全感。
哪怕是一只老鼠从他面前爬过,他都会挥刀弄死,再将其抽筋扒皮,弄得满身是血才觉得解压。
如果有办法治,他并不会拒绝尝试。
半个小时后,落地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像是诱人酣睡的催眠曲,我很快就打着哈欠睡着了。
但听说傅老夫人在监控里看到,傅斯霆几次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大概是想掐死我这唯一的活物,但又几次放了下来。
最后竟然拿着空调毯盖在我身上。
抱着我在沙发上一起睡着了。
安静得让监控室里的傅老夫人一直落泪。
从此哪怕我爸来傅家要人,傅家也不肯把我还回去。
直到我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傅斯霆忽然对我说:「以后你不用来了。」
我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
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他厌弃了我?
难道是病治好了,就不需要我做小抱枕了?
要不是临走时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九个零。
我是一定要闹的。
此刻看着不惜屈尊降贵跪求我回去的一群昔日「同僚」。
我攥紧五指,冷静地问:
「他是暂时失忆,还是永久失忆?」
「呃,这……」
江承实话实说:「医生说他失忆是因为车祸造成的颅内淤血,等血块清除可能就会恢复记忆,医生说最多三个月。」
我丧气地冷笑:
「所以,你们让我回去自取其辱吗?
「而且我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几岁的小姑娘。
「你们觉得我现在回去让他抱着睡合适吗?
「想见我,让他用八抬大轿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