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同意。”我语气没什么起伏,目光扫过他们手里的礼盒,“东西拿回去吧,我用不上,也别再费心思加钱了,多少钱,我都不会同意。”
王经理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语气沉了下来。
“宋星冉,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额外加一百万,这在整个拆迁项目里都是头一份,你再这么固执,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冷哼一声,转身从门后拎过一桶刚接的水,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抬手就泼了过去。
冰凉的水顺着他们的西装往下淌,头发贴在脸上,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瞬间没了踪影。
“你敢泼我们?!”王经理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我,手指不停发抖,“好!好得很!宋星冉,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果然,第二天一早,村里的闲话就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开发商本来这周就要开工,就因为我不签字,开工时间推迟了。
还有人说,之前承诺的拆迁过渡安置费,也因为项目没开工,没法按时发给村民了。
那天下午,我出门去院子里晒衣服,就看见家门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我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叉号。
我没说话,只是撕了纸条,扔进了垃圾桶。
我院子外接的水管也被人剪断了,这老房没通自来水,全靠这根水管接村里的公共水源,水管断了,我连口干净水都没法用。
没办法,我只能找了两个木桶,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扛着木桶去几公里外的河边挑水。
河边的路不好走,全是泥地,尤其是下过雨之后,深一脚浅一脚,挑着水走回来,肩膀都被压得生疼。
甚至有几次,还有人往我身上破洗脚水,见我成了落汤鸡,村民们都在骂我活该。
我家门口也成了垃圾站,臭气熏天,苍蝇乱飞。
我没跟他们吵,依旧咬牙不松口。
李老师来找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进了院,他没坐,只是皱着眉看向那些垃圾。
“宋女士,能看的出来,你不是贪钱的性子,可你为什么偏偏跟拆迁较上劲?全村人都等着这笔钱过日子,王叔家的彩礼,老李家孙子的手术费,还有哪些上不起学的孩子,都盼着拆迁款来补窟窿,你这一拦,不是断了所有人的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