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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静，是五年前才来到这个镇子上的。
对于来到这里的原因，我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五年前，我所在的县医院曾经爆料出一个丑闻。
妇产科的主任涉嫌在产房偷偷调换婴儿。
这件事情的披露，是因为一对夫妻闹矛盾，去进行亲子鉴定而被曝光的。
这件事被查实，我所在的科室被全部解散。
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护士和医生全部被拉入黑名单。
我们人到中年，想要找工作并不容易。
在城中处处碰壁之后，我选择来到了这里。
赵国是个好人，他给了我一份工作，又接纳我成为他的妻子。
五年里，我们相敬如宾，共同经营着这家诊所。
白天，赵国就是这里的全科医生。
到了晚上，这家诊所就变成了给镇子上的妇女提供堕胎服务的地方。
因为我是从大医院回来的护士，手艺和经验都强于当地的卫生院。
所以慕名而来的人很多，我和赵国也悄悄进行这件事进行了很长时间。
在我们这里做过手术的人对此大都讳莫如深。
哪怕是周亮在村子里调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向他提起这件事。
堕胎再怎么都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镇子上。
所以没人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向周亮说这件事。
虽然，我对周亮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不是特别清楚。
但是像他那样刚正不阿的人，他的身边人是一定会被报复的。
赵国是因为什么选择自杀，我不得而知，但是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这个远道而来的记者，对我的回答好像并不满意。
他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猛地扣上了本子。
“所以当年你们真的涉嫌调换了孩子？”
我摇头，“那是大领导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还听不出来吗？我们就是背锅的。”
记者摇了摇头，“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我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什么？”
“当年你们所在的市一院的科室一共辞退了七个人。”
“五年过去了，这七个人……可就只剩下你一个活人了。”
我心头一紧，呼吸差点停滞。
再怎么也不该是这么个结果。
“事到如今，你还想说自己不知道吗？”
我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记者不慌不忙，从包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摞纸，看起来像是卷宗。
“够了！”
我起身，伸手想要去抢夺他手里的卷宗，“你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的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记者掷地有声，“你的手里，有一份名单，名单上是你们科室涉嫌调换的孩子，我想要那份名单！”
记者抱着头，几乎是嘶吼着喊道，“我的孩子就是被你们调换了！我现在要找到她！”
我微微蹙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记者，而是一个绝望的父亲。
“因为你们，我家破人亡！”
我低头，看到他藏在袖子里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