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灯影朦胧下，镜面上反射的光刺我的眼睛，手机震动着，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林雅，你说话啊，你说句话好吗？别吓妈妈。”
我朝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片刻垂下眼帘，头发上的水滴顺着滴落下来，我说：“妈妈，今天需要多少啊。”
我平静的拿起手机，听到对面忽然顿住，随即打着哈哈尴尬的笑：“哎，你这孩子，妈关心自家孩子，怎么能一打电话就是……那啥呢？”
我不作声，呼吸微弱却又明显，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忐忑不安，至少严女士是这样的。
“哎，妈就是，一时忍不住，又买了几件漂亮衣服，当然了，也给你买了。”
还是说出来了，我眼里露出嘲讽的笑，瞥了一眼客厅微微露出来的衣服一角，上面粗糙的做工以及老土的款式，我又想起前两天在视频里看到她身上穿的国外高定款，不免为自己有些悲哀。
“说吧，这次要多少？”
我随意的滑动着屏幕，满眼都是字，我却看的津津有味，方才沉闷的情绪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一百万。”
咚的一声，我差点没抓稳手机。
“你说多少？！”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了，她一下子有些局促起来：“……妈就是，手头不太宽裕……”
“不宽裕你要一百万？！”
你脑子坏掉了吧？！
要不是尚存的理智，我早就开骂了。
我揉揉皱起的眉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维持了好久的静默，才喃喃说出口：“就，借了点。”
“……”
我放下手机，用手撑着我的上半身，用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跌倒。
这哪里是借了点？这分明是借高利贷啊！
“妈也知道你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妈都替你想好了，你那个哥哥不是有钱吗？你问他借点，不就解决了。”
严女士打着她自以为完美的算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