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胡说什么?我们夫人哪怕是妾室也是你们主子,脑袋不想要了吗?”
秀云气得双眼通红,冲出去拿着扫把将人通通赶走。
转身见到花颜坐在窗沿前,看着院内落尽的梨花,满眼萧瑟。
秀云心底不忿,替花颜不值。
“大人实在过分,您在他落魄时不曾嫌弃一二,他却在高官厚禄时贬妻为妾,现在全京城的人都道他和安小姐两情相悦,谁还记得您这个糟糠之妻?”
窗外风渐凉。
花颜未曾回答,起身走到书案前落笔。
“沐白曾悉心教我写字,过几日诗会,我不能落了他的脸面。”
在进京前,他曾央过她两件事。
一是进府那日,他说此生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二是,唯愿她不困于后宅,识字明理,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他说要为她撑起一片天。
当如那倦鸟归林,只要有他在便可一直肆意。
可想到不久前……
鼻尖的酸涩仿佛要将她淹没。
房门却骤然被人推开。
段沐白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见到他的刹那,花颜没来得及收回的眼泪瞬间砸落。
段沐白身着一袭墨色常服,眉眼间笑意微顿,连忙上前揽住她。
“怎么了?是谁惹得夫人不快,为夫这就替夫人处置了她!”
花颜摇头,抬手拭去眼角泪水。
段沐白却不依不饶:“夫人平常遇到任何事都会和为夫说,今日怎得话这般少?”
回想前几日,花颜神色暗淡,艰难开口:“你大婚的日子为何要瞒着我?”
话音落下,段沐白身子猛然僵住,却没打算解释。
他眼神凌厉扫向院外下人。
“是哪个多嘴多舌,竟将这事捅到夫人面前,舌头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