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身上的疼痛,走了很久才走出了别墅区。
路上喊的救护车已经停在了门口,看到医护人员的身影时,我再也忍不住身上的痛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被烫伤的地方已经被包扎好了。
陈南正坐在沙发旁处理文件,见我醒来,一旁换水的小护士小声道:
“那是你老公吧,这两天他一直在这边陪着你。”
护士离开后,陈南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病床旁。
端着一碗热汤递给我。
“尝尝,这是我特意给你点的。”
是他经常去吃的那家店的外卖。
可我刚刚才看到,盛月发的朋友圈。
是他亲手给她熬的汤。
见我没接他也不生气,把汤放在桌子上开口。
“月月的病不能拖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下午就开始骨髓移植吧。”
说完,一群医生蜂拥而入。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前,我听到医生和陈南的对话:
“陈先生,夫人的身体目前还没有达到捐献骨髓的最佳状态,况且她又受了伤,这样贸然抽骨髓很有可能导致夫人身体机能受损。
盛小姐的病情现在基本稳定,完全可以等夫人调养好身体后再……”
没等他说完,陈南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月月一天没有移植就会多承受一天的痛苦。”
“我不能看着月月那么痛苦,至于安琳,以后我会补偿她的。”
透过门缝,我看到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爱意。我闭上眼,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而来。
冰凉的麻药推入体内,陈南看着我,全然不记得我对麻药免疫。
粗大的针头刺进脊背,骨髓穿刺的剧痛让我浑身痉挛。
我想开口说麻药没有起效,却被一旁的护士死死捂住嘴。
口腔里的软肉被我咬烂,鲜血顺着唇角流出。
陈南走过来,语气中带着安抚:
“我让医生给你加大了麻药的计量,不会痛的。”
我死死咬住牙关,闭上眼不再看他。
三年前我做清宫手术时和他说过我对麻药免疫,当时的他抱着我双眼通红,说再也不会让我受伤。
可如今我身上的伤全拜他所赐。
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盛月发出几声呢喃,陈南快步走过去,厉声呵斥:
“麻醉师呢?月月不是打了麻药吗!为什么还会有反应?”
医生满头大汗的告诉陈南这是打完麻药的正常反应,可他还是不放心。
“手术先暂停,去把全市最好的麻醉师找来。”
“陈先生,骨髓已经抽出了,再不快点进行手术的话就要二次抽取了。”
看着我苍白的脸色,陈南迟疑两秒,对盛月的心疼还是打败了这短暂的犹豫。
“月月怕疼,安琳打了麻药没关系。”
我闭上眼,心里的情绪抽离。
医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南打断:
“我找你们就是为了保证月月的安全,其他一切你们都不用管。”
一个小时后,助理带着麻醉师来到手术室。
粗大的针头再次扎进我的体内,可这一次,在巨大的疼痛下,我彻底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