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打不死,那还是会打的,对吧?
姨父霍正清,当朝大理寺卿,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人送外号“活阎王”。
我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在他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我越想越怕,抓着霍临渊的衣袖不肯松手。
他垂眸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他拉开我的手,转身走到书案前,重新拿起笔。
“回你的院子去,在我叫你之前,别出来。”
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仿佛刚才那个给我擦眼泪的人不是他。
我咬着唇,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书房。
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揣了十几只兔子在蹦迪。
?
午后,姨父果然回来了。
我被叫到了前厅。
一进门,就感觉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姨父霍正清端坐主位,不怒自威。
姨母坐在一旁,眼睛红肿,显然是又哭过了。
霍临渊站在他父亲身侧,垂着眼,看不出情绪。
我规规矩矩地走上前,福身行礼。
“姨父,姨母。”
“商绾,”姨父开口了,声音沉稳如钟,“抬起头来。”
我依言抬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心头一紧。
“临渊说,他心悦你已久,非你不娶,可有此事?”
我心脏狂跳,瞥了一眼霍临渊,他并没有看我。
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
“哦?”姨父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你呢?你对临渊,又是何种心意?”
来了,送命题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涌上眼眶。
“回姨父,我……我自小便仰慕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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