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样的!公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这个丫鬟来了以后公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这还是躺着呢就这样了,要是醒来那该成什么样?莫尽欢愤愤然,不情不愿地替莫言卿梳洗,两人这才并肩走出去。
莫尽欢凝视着莫言卿颀长的背影,心头涌现一股不安。
公子是她见过最云淡风轻的人了,现在的他变得有点不像他了,莫尽欢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是她想太多。
莫震天和皇甫云已经在正厅等候,莫言卿进去的时候莫成欢正在像二老汇报,他微微颔首,莫成欢这才退下。
“见过父亲母亲。”莫言卿带了几分倦意,分别朝着莫震天和皇甫云行了礼。莫震天穿着灰白色长袍,与莫言卿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颊上多了几分沧桑,比起莫言卿来,更多的是成熟与稳重。
发髻高耸,不怒自威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任谁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皇甫云也是个风韵犹存的大美人,青丝盘发,只带了几枚简单的珠钗,今日的她穿着一身湖蓝色襦裙,更显得她大气温婉。
岁月在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痕迹,长长的眉宇下凤眼微抬,小巧的鼻子,樱桃红唇对着莫言卿宠溺一笑:“卿儿,你快坐。”
“谢过母亲。”莫言卿应声而坐。
“昨晚发生的事成欢简单地说了几句,你是当事人,对此事有什么看法?”莫震天凝视着莫言卿那张举世无双的脸,已经念过二三的他,是不是应该早点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才对?
莫震天忽然有些担心起来,他现在就已经很不着调了,要是再让他继续这样玩世不恭下去,还不知道会惹下多少祸事!莫震天当下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给自个挑个儿媳妇了。
“父亲,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如就交给我来办。至于这个丫鬟到底如何处理,还是交给母亲安排吧!”莫言卿昨夜折腾了一宿,脸上掩不住的倦意。
“可有查清这丫鬟是哪房里的吗?”
莫言卿暗自猜测到,昨夜莫行之过来的事恐怕没几个人知晓,否则这会莫震天怕是就不会这么一问了。
想到这丫鬟受了这么重的伤,莫行之怕是有心无力,再者,莫行之新婚燕尔,他也不便用这么一个丫鬟破坏他们的感情。
于是莫言卿云淡风轻地应着:“这丫头是哪房我暂时还不清楚。”
皇甫云闻言,皱眉思索了一会应到:“也罢,这丫鬟不管是意外也好还是是为了引起卿儿你的注意也好,府上也容不下她了,明荣你过来将她打发出去便是!”
“是!”被叫做明荣的,是皇甫云的贴身大管家,从小伺候左右的老妈妈了。明荣转过身来对着莫言卿行礼,后问道:“三公子,不知这丫鬟现在在何处?”
“在公子卧房!”未等莫言卿开口,站在一旁的莫尽欢满心欢喜地回着话,她巴不得现在就领着明荣老妈妈将这个扫把星赶出去才好。
皇甫云点头示意,明荣眼看着就要退下,莫言卿忽然就站了起来,制止她离开:“你等会!父亲母亲,她伤势太重,目前还不能挪动。”
“什么!你说她……在你房里?”这下皇甫云和莫震天震惊得同时站了起来,音量也大了几分。
莫震天气得双脸通红,右掌拍在桌上甚是恼怒:“胡闹!你莫府三公子怎可随意把女人安置在你寝房里?你平日里在外面胡闹倒也罢了,怎地在府上还如此不知轻重?”
“父亲,昨日那种情形哪由得我细想,无论如何,那也是人命关天的事!”莫言卿有些无奈地解释着,这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怎么到了莫震天和皇甫云这里,就变了味道呢?
莫言卿无奈极了:“再说了,我已经搬到厢房睡了,还是等她把伤养好再说吧。”
“不行!这女子不能留在你这里,就算要养伤也得去下人的住所,要不这府里没了规矩!”皇甫云说完就吩咐明荣出去,莫尽欢语笑盈盈地就给明荣指路,莫言卿无奈地跟在她们身后,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绝。
看莫尽欢如此欢喜,莫言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倒希望那丫头真如大夫所说的那般,只是失血过多,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明姑姑,就是这里了!”莫尽欢推开门面对着明荣,脸上难掩笑意。明荣向里面看了过去,这屋子里哪里有人?软塌有些凌乱,很明显有人躺过,明荣奇怪地咦了一声道:“这里面好像没有人!”
莫尽欢摇头否认:“怎么可能!”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软榻上确确实实已经没了人,这会轮到她郁闷了,她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尤其是看到莫言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莫尽欢莫名地觉得委屈:“公子,我走之前明明她还在这里的!”
不知为何,莫言卿的心没来由地一紧,他转身看着身后的莫成欢,严肃地说着:“找!去给我找!找到为止!也千万不能让她死在我这!”
“知道了,公子。”
得到命令的莫成欢,眨眼就消失在了莫言卿的视线里。
看到公子如此在意那个女人的死活,莫尽欢心头不知为何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双手紧握成拳,妒意仿佛一条毒蛇,时不时地啃噬着她的理智。
明荣见莫言卿面色不悦,当下也不敢多打扰,匆匆地回禀一声后离去。莫震天和皇甫云未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吩咐把人找出来再行处置,两人这才离开。
不一会儿,偌大的厢房内只剩下了莫言卿一个人,他走到林小寒躺过的软塌前,伸手抚摸着上面的丝绸缎子,早已没了温度,想来她已经不见有一会了。
她有伤在身,又昏睡不醒,究竟是怎么离开的?难不成是二哥莫行之所为?
莫言卿说不出来的恼怒,却又暗自庆幸,至少比被送去丫鬟小厮住的地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