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疯了吧?人家结婚,她穿寿衣来砸场子吗?」
「你确定她穿的是寿衣?」
「看不错!假式盘扣六个,双数,再看衣襟方向也不对啊!」
「看她的胸花上标着新娘母亲,这么炸裂吗?」
「我记得新娘的妈妈是个挺温婉的女人啊,什么时候换成这个黄毛了?」
我往里望了一眼,看见孙茹站在人群中央和质疑她的人争论:「你们懂什么?这叫新中式礼服!而且,我就是安梦的亲生母亲,王宛玲不过是个后妈,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聋哑人!」
「谁在闹事?!」
陆家人闻声出面,他们并不认识孙茹,权当她是喝酒发疯的客人,指使保安把她拉出去。
拉扯之中,孙茹的衣兜里掉出一张发票,被旁边人捡起并大声念了出来:「某某寿园。」
人群中一阵哄笑,把孙茹臊得下不来台,热汗直流。
还真是风光无限!
安梦看清楚情况后,扯着我的胳膊,怒目圆睁。
「什么寿服!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妈?」
我手语解释:「那件衣服是你们非要抢走的,我想拿回来,还是你拦着我。」
安梦脸上青红一片,她没功夫再和我拉扯,拎着裙角就要往里奔。
临走,她还撂下一句:「玲姨,你这么不顾情面就别怪我以后不认你!等我顺利嫁入陆家,成了豪门少奶奶,你想求我原谅也不能了!」
说完,她嘱咐门口的工作人员别放我进场,说我是来蹭饭的乞丐。
我始终坦然,温笑不语。
待她转身走远,我瞳仁闪过一丝微光,开口说出时隔三十年的第一句话:
「安梦,婚礼上没我,你结不成的。」
她不知道,我的谶言术于今日大成,言出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