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孤儿院的李院长。
“小初,新年快乐啊。”
听到李妈妈的声音,近几日所受的委屈和压抑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出口,我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李妈妈,新年快乐。您身体还好吗?院里一切都还好吧?”
“小初,怎么哭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有些鼻音:“没事,李妈妈,我就是突然有点想您了,还有院里的弟弟妹妹们。”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滑落。
“傻孩子,想我们了就常回来看看。院里一切都好,你也别担心。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我会的,李妈妈。您也要保重身体,等我回去看您。”
电话挂断后,我的精神还有些恍惚。
手一抖,大半壶油不慎落入锅中,火焰瞬间腾起。
李桃曼率先进来,惊呼道:“小初姐,你这是要把整个厨房都炸了吗?”
话音未落,她眼疾手快地拿起旁边的一瓢水,毫不犹豫地泼向油锅。
我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惊呼不妙,却已来不及阻止。
水与热油相遇,瞬间爆发出更猛烈的火焰,火势愈发失控。
我被窜出的火苗烧到了右手,一阵剧痛传来,我忍不住尖叫一声:“啊!”
我咬着牙,忍受着右手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迅速拿起一旁的锅盖,以最快的速度盖在了起火的油锅上。
火势得以控制,逐渐熄灭。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一旁的李桃曼惊恐万分。
她尖叫一声,整个人吓得瘫软在地,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宋源闻声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身上,充满了心疼与愤怒。
他毫不客气地朝我怒吼道:“秦初!平时你做事都挺稳重的,为什么偏偏在曼曼来的时候搞成这样?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他,疼痛与委屈涌上心头,让我几乎要窒息。
我试图解释:“不是的,宋源,我……”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够了!我不想听你狡辩!”
我愣住了,看着他充满愤怒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婆婆站在厨房外,声音尖锐刺耳:“哎哟哎哟我的厨房啊,真是造孽啊,喊你做个饭都能搞成这个样子,你究竟会不会做事啊!”
公公冷哼一声:“你这样的,要是放在我们以前,是要被饿上个三天三夜,再吊起来打一顿才能长记性的。真是没用!”
宋源抱起李桃曼到客厅,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烫出一个小水泡的手指,好声哄着给她上药。
而我看着被烧掉了一块皮的右手,内心一片悲凉。
李桃曼看似体贴的话语却如同嘲讽一般传入我的耳中。
“源哥,刚才我看见姐姐手上被烧红了一大块,要不让她先上药吧,我不要紧的。”
而宋源的反应更令我感到心如刀割。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不耐烦地随口说道:“她皮糙肉厚的,不用管她。”
右手的疼痛已经麻木,但心中的痛楚却愈发清晰。
我转身离开厨房,回到房间拿起烫伤膏仔细地擦拭起来。
处理好伤口后,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芳芳姐,我是秦初。我准备回舞协了,最近有什么巡演吗?我想提前准备一下。”
“天哪,小初初,你要回来了?可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突然……”
“事情有点复杂,等我回去了再告诉你吧。现在我只想尽快回到舞台上。”
结束通话后,我望向卧室一旁那间曾经属于我的舞蹈室。
但如今,它早就被宋源改成了儿童房,摆满了孩子的玩具和衣物。
心脏微微一颤,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这时,宋源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个烫伤药膏,随意地丢在我的面前,语气不耐烦:“你怀孕了,不能随便用药,这个是孕妇专用的。”
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爱意,只有满满的冷漠。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无法呼吸。
我讽刺一声,推开了他递来的药膏:“我不需要。”
孩子都没了,用什么孕妇专用药,简直可笑至极。
宋源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沉声道:“饭我已经喊人来做,等会家里亲戚都来吃饭,你别一天到晚给我挂着个脸的。”
就在这时,李桃曼也走了进来亲昵地挽住宋源的胳膊:“源哥,放烟花了,快出来看啊。”
“姐姐也一起来啊。”
宋源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不用管她,都是当妈妈的人了,还看什么烟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