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出两人就把我扔给了爷爷奶奶。
高中之前我都是和他们住在老家。
爸妈在城里上班,明明只有三个小时路程可一年到头也不会回来一次。
不回来就罢了,钱也不给。
他们只给过幼儿园和一年级学费,后面就说没钱,生活费更是一分没有。
爷奶骂骂咧咧地掏出自己种地得来的辛苦钱和棺材本供我读书,这一供就供到了高中。
十几年来我见爸妈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见面对我也极其冷淡,从不抱我,更不对我笑,也没给我买过一件衣服、一颗糖。
印象中我妈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是抱着表舅家的儿子,她抱着不肯撒手,亲了又亲。
中考那年爷奶先后离世。
奶奶走的时候撑着最后一口气留下遗嘱,把她和爷爷一辈子攒下来的三万留给我。
在一众亲戚面前奶奶拽着我的手死死盯着我爸妈: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会遭报应的!哪怕没有报应,也会被家族耻笑,被所有人唾弃!」
大概是奶奶的话奏了效,葬礼过后爸妈就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将我接走了。
他们把我送去了寄宿学校,除了学费外每月给 200 生活费,一年买一身新衣,一双新鞋。
但考上大学后就又断了,我妈理直气壮地说:
「你奶奶给了你 3 万,够你大学四年了,以前给你钱是因为你没成年,现在成年了就得靠自己,没钱自己赚!」
于是大学四年我没有找他们要过一分钱。
我一边想一边输入很快得出一个数字。
看着那个数字我自嘲一笑,抬眼看向我妈:
「妈,你扪心自问这 21 年来你真的有为我花 200w 吗?」
「当然了!」
她斩钉截铁却又在看到计算器上的 32600 时瞪大了双眼,
「怎么可能?!我养你这么大不可能才花这么点钱!」
我爸凑过来一看也惊呼,
「陆萍,你怎么能算假账呢?3 万多,你一年就不止花这么多!」
我不慌不忙地微笑着带两人回忆了我的童年和过去,并一笔一笔列出所有金额。
听到最后两人面面相觑彻底沉默。
而我则笑着反问:
「妈,现在你还敢说给我花了 200w 吗?」
「按爷爷说的,你们这么对我,我应该一成年就不认你们,和你们断绝关系,我是看在高中三年的学费生活费上才叫你们一句爸妈,你们还好意思惦记我那点实习工资,开口就让我还 200w 的?」
这话刺激到了我妈她瞬间暴怒,
「怎么不好意思?陆萍,你可是我生出来的!」
「这 200w 是从怀你就开始算的,你住在我子宫里面十个月不要钱吗?不交房租吗?到哪儿不交房租啊?更别说吸我的营养,生出来还喝了我的奶!」
「按照医院里面保温箱收费,一个月至少十万,光是这个房租就是 100w!」
「就算我不要剩下的 100w,也不要你那 3 万,你也该再给我 100w 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