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我,不由得惭愧的低头。
我爸端起酒碗,又是一大口,喝光了碗中的酒,愤而道:“当初你结婚的时候,老子就提醒过你!万晓雯漂亮是漂亮,可是太飘!你这性子守不住!你他吗的还不信!不听老人言!上了大学以后,打不过你了,你就不听话了!”
我爸说得很对!可是万分悔恨有什么用?
有些恍惚的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爸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又一口气喝了一半,脸红脖子粗的道:“隔壁村刘建国的老婆出轨,被刘建国抓了个现行,跑进厨房抄起刀子就给了奸夫两刀!结果呢?当时是痛快了!被抓起了判了十年。他老婆现在跟奸夫天天出双入对的,没事还把刘建国的儿子打一顿!老子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看结果!老子不管你受了多大委屈!出来了就要堂堂做人!大男人一个还怕找不到老婆?老子这么大一把年纪,捡个破烂,不也照样小酒有喝的?小日子有过的?”
其实我以前甚至有些恨我老爸!
他简单粗暴的作风,给我的童年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曾一度我甚至很狠他。但是在我开庭的那一天,我被带上法庭的途中,在过道里看见你了他,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流泪!
其实从那一刻起,我一点都不恨他。
他又是一口酒,“杨家兄弟五个,早些年,哪一年不欺负老子我!老子是打不过!杨老大家的鱼塘那年的鱼塘的鱼死绝了!杨老二的媳妇在外面当小姐的消息全村都知道了,杨老三承包的砖厂失火,杨老四家的果园被淋了柴油,杨老五家的小车一个月破十回胎!谁都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有什么用?没有证据是我干的不是?打你上初中开始,杨家无兄弟见了我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的,散烟递茶的!”
说着说着给自己点了根烟,“老子没文化,都能把一帮恶霸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他妈的读了那么多书!读到牛屁股里去了?还口口声声要杀了那对狗男女!真是丢死你老子我的人了!”
他说的事情我都知道,每一次他做坏事的时候,都是让我去放哨!
我不知道他的心理建设是什么,但是他的原则很简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玩阴的!
其实我当然想出气,当然想要报复!
我并不是没有手段报复,我只是在犹豫........
父亲骂骂咧咧的继续喝酒,继续抽烟!继续数落我的种种不是。
恍惚的我,在咒骂中,在难闻的气味里,在狭窄的局促里,在呛人的烟雾中,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父亲的处事原则很简单,但是真的很实用!但是需要时间!
但是一想到万家妇女的无情无耻!我就忍不了。
此仇一天不报,每一天都如同针扎!
如此的折磨,还不如回到那个没有自由的世界。
没有了自由,自然就绝了所有的念想!
父亲再度倒满了酒,正要喝掉。我一把抢了过来,端起来一样脖子,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光!
深邃的夜色下,隐藏了那么多的丑陋,不差万家一家,也不差我一个!
一杯酒下肚,我出来的第一天晚上,三年没有酒精熏陶的我酩酊大醉,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的时候,床头放着一套新衣服,还有一双新皮鞋。
我坐了起来,床跟着晃动起来,差点塌掉。
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床,就是砖头上架了块木板!
斜对面也这么支棱着同样的一张床。
看看衣服和鞋子的牌子,这一套起码要一千块。矿泉水瓶子五分钱一个..........
我深吸一口气,抑制着生为人子,不懂孝顺的心酸、
揉揉湿润的眼眶,换上了新衣服,但是没有穿那双新鞋!
穿新鞋走新路!
我并不想走新路,我原本的康庄大道自己毁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去走新路。
我可能还是要走老路。
屋子里没有人,小院子里堆满各种废纸箱,矿泉水饮料瓶。
不知道我的父亲现在在哪个垃圾场里扒拉着.........
亲情让我们有牵挂,有了牵挂,就不会走极端!
我回到了碧桂园,自己曾经的家!
没有什么感概万千。
既然决定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心不狠一点,人不阴一点!估计很难!
虽然想起娇美丰腴的万晓雯被我以为是最好的朋友压在身下,会让我扭曲!
但是还是那句话,等等看!人在做,天在看!
如果老天走眼了,那就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从今往后,父亲的准则就是我的准则,一口冤枉气也不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玩阴的!
1102的大门依旧紧闭,我敲门!
这一次我已经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谁开门都无所谓!
我不是来吵架的,我是来拿回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