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是十度左右,而他们把热水关掉只是为了戳破我「装病」的谎言。
我伸出刚洗完冷水而僵硬的手,用尽力气将他们推出门外。
关上门我瘫坐在地。
林颂的声音还隔着木板传来:「小钰才是我们最爱的妹妹,不管她了,走,哥带你去买新出的萨瓦顿西。」
「看你购物车里都加入好久了,还不舍得买,省这点钱做什么。」
林钰兴奋的声音传来,渐行渐远:「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站起来我两眼昏黑,勉强扶着门才没有摔倒。
我回到床上,眼皮疲惫,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
起来时天色已经微亮,我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了。
脑子比昨日还要昏沉,我找出温度计,39度。
林家静悄悄的,连阿姨都没醒。
我下楼煮了热水,泡了个冲剂,却突然想起医生的嘱咐。
我将药倒掉,打车去了医院。
「你知不知道,这个天气洗冷水会要人命的,而且你还有心脏病,你必须留院观察,怕有病毒加速你的病发程度。」
「你这小姑娘,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听着医生的指责,莫名地我的眼泪滴落,落在手上开了花。
我太久没有得到关心了,我以为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忙不迭地擦掉眼泪,跟医生道谢。
输上液我觉得心率跳动的频率都降了下来。
心悸的感觉也得到了缓解。
输了三天液,我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准备办出院。
医生一把将我拦下:「你的病情比之前还不乐观,病毒侵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尽快安排时间来医院治疗。」
我辞了舞蹈机构的工作,清算着手里的钱。
这些年我省吃俭用存了不少,但是治疗的费用极高,我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路过一处玻璃窗,我看着里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人,有些不敢认。
我知道,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回到林家,他们正乔装打扮好准备出门。
我想起来了。
林氏集团今天周年庆。
见到我妈妈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没认出来我:「小张?」
我知道自己现在很憔悴,将头发扒拉几下盖住惨白的脸。
林钰凑到我面前,笑嘻嘻道:「姐姐,你去哪学的化妆技术啊?这化得和死人妆一样。」
有了她这一打趣,其他人很快就反应过来。
我又在装了。
妈妈拉着林钰远离我,语气里是盖不住的嫌弃:「宝宝离她远点,别弄脏了新裙子。」
林颂双手插兜,嘲讽道:「化妆技术有进步,还挺逼真。」
「但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连小钰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我呼吸逐渐急促,眼前的景也在模糊,心跳在加速。
我翻出包,却因为手抖而没拿稳。
药瓶滚落在地,落在林颂脚边。
他踩着药瓶,将我推倒在地:「这么会装有意思吗?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顾不上倒地的疼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我的药
我有气无力地爬到他腿边:「给…给我药…求…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