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年里,医生反反复复叮嘱我。
「陈逢意,你要是还想好好活下去。」
「就别给我想那么些伤心事。」
我平时挺听话的。
活蹦乱跳,拉客时喊一嗓子比谁都大。
可前脚刚迈出会所大门。
后脚脑子里那块阴影就叫疼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紧咬牙关,缩进了墙根底。
我发病的样子自己看见过。
很丑,丑的吓人。
要是让周清看见了又得笑话我小半辈子。
所以我压根没想过,来找我的人。
不是周清,是李珏。
他不穿白大褂的样子挺凶的,也挺聪明。
提着我的领子,拽掉我抬到唇边想咬的手腕。
「你东西掉了。」
我「哦」了声。
想着什么东西都没老娘的命的重要。
那块奇形怪状的黑色一坨,出现在了李珏的手里。
我僵了好几秒,否认。
「这东西不是我的。」
李珏睁着薄薄的眼皮,呼出的气都像带了霜的。
「陈逢意,你敢让我验吗?」
我呼吸一滞。
那项链上黑的五彩斑斓,是李珏当年实验失败的产物。
左右没有危险性,我就厚着脸皮要过来。
李珏当时掀眼皮看了看我。
弯唇,纵容了我有些大胆的行为,「随便。」
直觉有些话不能开口,我避开李珏的视线。
「就一项链而已。」
「怎么,你不会觉得我对你余情未了吧?」
李珏咬了咬牙,依旧执着的问我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留着?」
这么骄傲的人,估计七年了也还是受不了。
当年我这么缠着他,追着他只是一场赌局。
可想到李珏在包厢里看我的眼神。
我承认自己没有那么云淡风轻。
要看他毫无介怀的走到周清身边,估计得下辈子。
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嘴硬道。
「装的,就是知道你要来,特意准备给你看。」
「想让李大博士可怜可怜我,转我点钱。」
我就看着李珏眸子里的情绪一点点冷却下去。
犹如那一场夏日的雪。
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偏偏要追问一个答案呢?
我讥笑着推开了他。
「你看,我一说真话你就受不了了。」
「让开。」
拢在黑色大衣下的肩膀颤了又颤。
最终松开了我。
就应该这样才对。
毕竟他本来就没那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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