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手脚被粗麻绳捆得死死的,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借着头顶昏暗的灯泡,我看清这里是城郊废弃的军火仓库。
十年前,我曾在这里执行过三次护送任务,如今却成了别人用来审判我的牢笼。
为首的男人蹲下身,一把扯掉我嘴里的破布,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
是老陈,当年任务里牺牲队员的亲属。
他弟弟在那场伏击里被乱枪打死,连全尸都没留下。
“凌玥,你这个叛徒!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
老陈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他狠狠踹向我的腹部:
“我弟弟才二十岁,刚拿到雇佣兵资格证,就因为你的失误死无全尸!”
“你凭什么躲在沈策的别墅里过好日子?”
他的话像点燃了导火索,周围几个家属瞬间红了眼。
拳脚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有人用铁棍砸我的胳膊,有人用脚踹我的肋骨,每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我想解释,想喊出“是苏曼篡改了路线”。
可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鲜血顺着嘴角不断往下流。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打累了。
老陈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欠了十二条人命,今天必须血债血偿!”
他挥了挥手,两个男人抬着一根生锈的钢管走过来,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我清晰地听到钢管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死亡的阴影正一点点将我笼罩。
“砰!”
钢管狠狠砸在我的腿上,骨头断裂的脆响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可他们没有停手,一下又一下。
直到我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瘫在地上像一摊烂泥。
最后,老陈让人找来一块沉重的铁板,用绳子绑在我的身上:
“把她扔到仓库后面的深沟里,让野狗啃食她的骨头,也算是给牺牲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两个男人拖着我往仓库外走,粗糙的地面磨得我皮肤溃烂,可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深沟里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我绝望地闭上眼。
或许这样也好,十年的冤屈、背叛和痛苦,终于能画上句号了。
就在我的身体即将被推下深沟时,一阵急促的枪声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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