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才冲掉马桶,宋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她的亲生母亲。
“演出怎么样?”
宋韵有预感谭春丽会掐着演出结束的时间给她打来电话,细节的事情,宋韵不想说,简单敷衍道:“挺成功的。”
谭春丽在电话那头一阵王婆卖瓜,直夸得宋韵耳边嗡嗡作响,低血压都犯了。
“妈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诶,先别挂,妈有多久没见到你了,程家的人只认你不认我,好歹我也给程伊当了十二年的妈,她还是吃我奶水长大的呢。”
‘是程伊不愿意认你’的话到嘴边,宋韵又咽了下去,宋家的条件虽然跟程家无法比拟,但程伊小时候,宋父也经营着一家效益还不错的公司,谭春丽没什么心机,对程伊是真心实意的好。
可程伊被接回程家之后,宋父和宋母就成为她口中的恶人,说他们苛责她,打骂她。
当时宋韵就站在程家客厅的角落里,程伊卷起袖子,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宋韵如今还记忆犹新,程伊说伤是宋家父母在她身上留下的。
当时的宋韵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回到宋家后会不会也是一样的遭遇,但她别无选择。
程伊的眼里容不下她,用程伊的话说,你已经霸占了我家人十二年,我不可能再让你占到程家一分一毫的便宜。
谭春丽原本也想来看宋韵作为首席的首演,但程家人那里,没有她的位置。
想到这,宋韵又是一阵干呕,谭春丽在电话那头听到异样,欲言又止的问:“韵韵,你是……吐了吗?”
宋韵冲掉马桶,打开手龙头洗手,“没什么事,最近为了演出,节食严重。”
谭春丽还是不太放心,“韵韵,你没交男朋友吧。”
宋韵手一顿,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心中掠过一抹迟疑。
她以前也节食,但没有像这次呕吐这么严重的,她跟程亦铮上一次是一个多月前,因为第二天舞团要去外地演出,她匆匆忙忙的去赶飞机,也忘记自己有没有吃药。
这月的经期,好像真的推迟了。
宋韵脊背蔓上一层细密冷汗,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声音也拔高了一度,“我是单身,哪来得男朋友?”
谭春丽明显松了口气,“没有就好,你做这一行,在外面抛头露面,受到的诱惑多,妈也是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妈的后半辈子还指望着你呢,韵韵啊,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洁身自好,不是知根知底的千万不能深交。”
宋韵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程亦铮算不算知根知底?
谭春丽喋喋不休的说着,“妈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在南城也算是名门望族,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见一见?”
宋韵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妈,我现在还不想谈对象,我刚刚当上首席,正是事业的上升期。”
谭春丽打断道:“女孩子事业强有什么用,最终不还是嫁人生子?赶早不赶晚,趁你现在年轻,有姿色,正好可以好好的选一选。”
“妈!我说了,我不想谈朋友。我们前首席倒是嫁人早,挑中一个金龟婿,结果是一个变态狂,天天被家暴;还有常州舞团的台柱子,给富商生了三个孩子都没捞到一个名分,孩子还被人家抢走!妈,嫁入豪门不一定就是幸福,你如果有闲心,就去打听打听爸的下落,我一直觉得他没有离开我们!”
宋韵说完,没等谭春丽反应就挂断电话,她心里一阵后怕,万一……她真的怀上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