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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沉着脸,一脸正气的点了下头。
原来他们是在商量我的价格。
回去的路上,爸妈都很高兴,还给我买了新衣服,新鞋子。
小姨摸了摸我的脸,讥讽的笑:“你可真是金贵啊,几滴血就能拿走五十万,呵呵。”
我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明明我那么疼,但是大家好像都不介意。
大家都不介意的情况,我也就慢慢不介意了。
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那晚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对我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我害怕和异性接触,也害怕和任何人有肌肤之间的触碰。
我对父母的爱慢慢消失了,我恨他们,也恨赵广森和小姨,恨他们所有人。
如果不是纪川,我现在还活在地狱里。
刘警官同情地看着我:“冯纪川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纪川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刘警官想了一下问我:“你这十七年没有再见过赵广森吗?”
“见过。”
在我们回来商量婚事的第二天,我和纪川在巷子口见到赵广森。
他见到我没有丝毫愧疚,笑的真像个关心孩子的长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外公外婆早已经去世了。
从大学开始我就在看心理医生,我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
可是见到赵广森的那一刻,我的心脏疼的让我喘不上气,双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看到纪川张口喊着我名字,但是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见,耳朵里的轰鸣声让我头疼得厉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当我再次有了意识,我的胳膊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新伤。
纪川紧紧地抱着我,他的胸口脖子上都是带着血的抓痕。
“醒了?”他笑着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轻轻抚摸他的伤:“这是我弄得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有没有想吃的饭?煎饺怎么样?你昨天还说想吃呢。”
我背过身不说话,眼泪从我的右眼流进我的左眼,最后落在枕头上。
纪川慢慢贴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馋哭啦?”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好。
他见我笑了也跟着笑,将我抱出去放到凳子上。
厨房是开放式的,他一抬头就能看见我。
“纪川。”
“嗯?”他手里揉着面抬头看我。
“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纪川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瞪着我。
“闭嘴,再说这种话,让你下不了床。”
我一阵脸红,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的。
可是,我记得见过赵广森之后,他寸步不离的陪着我,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去了解这件事。
刘警官沉思着:“是不是赵广森给他打了电话,或者是什么其他的联系方式?”
纪川的联系方式,除了我就是我父母知道了。
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就给赵广森,除非给他们好处。
“刘警官,可以查一下我父母的银行账户吗?”
刘警官一愣:“你是怀疑……”
随后他又摇摇头:“就算是,他们也有可能是微信交易啊。”
“不会的,我爸妈不用这些,他们现在都还是只使用现金的。”
冯爸爸也跟着说:“如果和案子有关,你们查一下应该也可以的吧?”
刘警官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打了个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就用一名警员进来说,我爸的账户在赵广森死的前一天有三万块钱的入账。
经查实,汇款人正是赵广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