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虽然宋念念被接回来了,但是孟敬珩还是不敢太过张扬。
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天不离婚,宋念念就有可能被冠上小三的罪名。
毕竟现在的宋念念是小有名气的模特。
在现在这个社会,小三这种罪名对一个人的事业影响太大了。
更何况,这些年,我因为自己开的画室和孟太太的名号,积攒了不少粉丝。
孟敬珩怕。
他怕我伤害了他心里那个纯洁的意中人。
这天,我按着约定的时间去做产检。
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了一个公园。
那郁郁葱葱的柳树,让我突然灵感迸发。
我下车在后备箱拿出画板,准备简单的画一画。
我刚支好架子。
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宋念念”
“念念,往左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是正牌,此刻我却想逃。
可是晚了一步。
娇媚的声音喊住了我。
“苏轻轻?”
我转身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却看见了她手里的保温杯。
这个保温杯是我给孟敬珩定制的。
因为他总是喝冰咖啡,对胃不好。
保温杯上的图案是我亲手画上去的。
我还记得当时孟敬珩拿着杯子对我说“以后不用送了,我也不用。”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知道一开始我就是输的。
“苏轻轻,这个保温杯眼熟嘛?听说是你亲手做的,可是因为我喜欢,所以阿珩送给我了。”
她步步紧逼。
突然,脚下一滑,我和宋念念同时掉进了湖里。
一入水,我脑子里浮现出的是这个不到三个月大的孩子。
他还不能没有啊,他爸爸还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呢。
“救人,救人啊”
在我浑身发抖的时候,看着一脸焦急的孟敬珩下水。
他看我的眼神如这河水一般冰冷。
转了方向后抱着宋念念上岸了。
还有我啊,还有我。
我想伸手抓住那束光,可光转瞬即逝。
我深陷在一个梦里。
自小我就跟在孟敬珩身后,是他的小跟班。
当时孟敬珩的小伙伴都说,孟敬珩这是有了小老婆。
我看孟敬珩不反驳,心里偷偷高兴。
因为父母常年在实验室。
所以我懦弱,自卑。
小小的个子只会激起霸凌者的欲望。
所以我逢人就低头道歉,不论对错。
可自打我认识了孟敬珩,不管什么时候。
孟敬珩都会冷冷的丢过来一句“跟上,不然没人管你”。
自那之后,没人敢欺负我了,因为孟敬珩总是挡在我身前。
我变得活泼开朗,也爱交朋友了。
但是孟敬珩清风霁月,不管在哪儿都是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得。
少女的情怀被我深深的埋在心底。
他是我一生追逐的梦想。
后来,我考上了他的那所大学。
我又成了他的小跟班,不过这次,他身边人的声音变了。
“你看苏轻轻,怎么没眼力见,阿珩和念念说话,还去当电灯泡。”
“切,怕不是个小三吧。”
我看着孟敬珩看宋念念深情的眼神,原来那般清冷的人,也会有喜欢的人啊。
我不再围着他转,有了自己的生活规律。
那天,社团的同学和我讨论校庆的事宜,孟敬珩突然经过。
“我说小孩儿怎么不跟着我了,原来有对象了。”
说完黑着脸就走了。
我二丈摸不着头脑,却也没多想。
可那天过后,社团的那个男生就退团了。
不过自那之后,我又跟在孟敬珩身后了
身边的人也不再说多嘴的话了。
我醒来的时候,口渴的很,伸手拿向旁边的水杯。
手止不住的颤抖,我,这是怎么了。
“砰”水杯掉在了地上。
门外的护士应声而入。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冰冷的床,冰冷的药液输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的孩子还在吗?”
医生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孩子很顽强,还在的,现在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我不停颤抖的手慢慢抬起。
“医生,我的手……”
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里咯噔一下,我是靠手吃饭的啊。
做完手部检查之后,得到了让我崩溃的消息。
“手部神经错乱引起的手抖,如果恢复得当,可以正常生活,但是做一些精细的活,恐怕是不行了。”
医生可能看我太可怜,没有家属陪同,一脸同情的看着我。
呵,正常生活?
画画要求的是精细啊。
这天下午,孟敬珩来了。
他怒气冲冲的质问我。
“为什么要拉着念念下去!你不知道她身子弱吗?”
“我拉她?她身子弱?我就不弱了吗?”
虚弱的语气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半分威慑力。
他眼里的冷漠,比手抖画不了画,还让我心寒。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才觉得熟悉,只有背影是属于我的啊。
轻轻是轻如鸿毛,念念是念念不忘。
我在人生巅峰关了画室,开了一家花店。
记者堵在门口问我,为什么不再创作。
我像是孔乙己不能脱下的长衫,借口道“放松,目前爱好花。”
我不敢说我因为手抖不能画了,因为画是我唯一的成就。
是我能配上孟敬珩的唯一途径。
时隔半月,孟敬珩终于回了一趟家。
可能是因为上次落水的事情,他拿着法格丽的珠宝,递给我。
但孟敬珩身上白茶香的味道让我直犯恶心。
那是宋念念的味道。
珠宝是宋念念最喜欢的牌子,不是我喜欢的。
可他只记得住宋念念的喜好,从来没记得住我的。
“你知道的,念念有心脏病,我当时的反应,是我的错。”
本来没什么感觉的我,眼泪瞬间绷不住了。
“孟敬珩,是不是就算你知道我要死了,你还是会先去救宋念念?”
孟敬珩皱了皱眉头,那是他烦躁的表现。
看啊,你连质问一句,他都觉得烦。
“苏轻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连自己的命他都觉得是有的没的,我看着碍眼的项链,打翻了它。
但凡涉及到宋念念,他们总是不欢而散。
我听着摔门声,闻着空气里弥漫的味道。
直冲到马桶,因为晚上没吃饭,干呕起来。
孟敬珩的种,像是来夺自己的命一样。
一直折磨自己,我面无表情的冲掉马桶的血。
心里烦的很。
老管家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我。
“太太,为什么不告诉先生您怀孕了,先生会开心的。”
会吗,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