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是学委程叙。
靠得太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柠檬海盐香气,淡淡的,有着和潮湿格格不入的干爽。
还没等我说话,他开口道:
「今天好像不是你做值日?」
关于江临洲、傅时砚和程叙谁是校草这个问题,学校里的女生总是争论不休。
但可能是天天和江临洲傅时砚在一起,近距离看程叙的时候他脸的冲击力好像更强,浅褐色的瞳仁澄澈干净,浓黑的睫毛纤长轻盈如蝶翼。
「听雪她身体不舒服,我帮她做。
「你怎么还没走?」
程叙闻言没什么表情,只是帮我把整个黑板都擦了一遍。
「去办公室送卷子了,回来正好看到你在——」他似乎笑了一声:「在跳。」
我赧然:「谢谢啊。」
「没事儿。」程叙把板擦放到讲台上:「收拾完了吗,走吧?」
我摆摆手:「你先走吧,我没伞,我等雨停再走。」
他拿出一把黑伞:
「一起吧,正好我有。」
……
「你经常替沈听雪值日?之前就看到过。」
「嗯,她……有事儿。」
「那她事情还挺多的,」程叙把伞靠向我这边:「看你和江临洲和傅时砚关系还挺好的?」
「嗯,我们都是朋友,还有沈听雪。」
「是朋友怎么还让你一个人干这么多活儿?」
我说不出话了,低头踢开一颗小石子儿。
「你也很忙吧,我听说你晚上回去还要上补习班,怎么不拒绝她?」
我愣了一下:「拒绝了的话,他们会不高兴吧,我们都是朋友。」
「不高兴会怎么样?」
「会做不成朋友?」我下意识道:「我就这么三个朋友。」
「那我和你做朋友吧。」
到了我家楼下,我和程叙同时停下脚步。
小区里的蓝楹花被雨打落,花瓣随风吹起。
程叙撑着黑伞,对我微笑:「以后我们算朋友了吗?」
没有谁能对这张脸说出拒绝,我点点头:
「当然,今天谢谢你送我。」
「只用嘴说谢吗?」
我一怔,抬头看向程叙。
他远离我的右侧校服已经完全被打湿了,而我整个人都没怎么沾上雨滴。
可他似乎丝毫没感觉到,嘴角笑意温和。
「那后天陪我去图书馆吧,你不会拒绝朋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