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黄土路在夕阳下泛着干枯的光，蜿蜒穿过一片片稻田。九月的风吹过，稻穗低垂，沙沙作响。

叶昭昭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校服外套系在腰间。走在她身旁的安煜不停地说着下周篮球赛的计划，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明亮。

「教练说如果我们赢了县一中，下学期就有机会参加省里的比赛……」安煜边说边比划着投篮的动作，跳起来够着路旁槐树的枝条。

昭昭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落在远处起伏的丘陵上。她在算着日子，母亲去城里看病已经三天，该回来了。父亲临走前嘱咐她，照顾好鸡鸭，还有后院那几畦菜地。

「你想什么呢？」安煜碰碰她的肩膀。

「没，就是在想我妈的病。」昭昭捡起一块石子，用力扔向远处的田埂。

安煜安静下来，片刻后说：「姨会好的。等我爸从县里回来，我让他再去打听打听，有没有更好的医生。」

昭昭点点头，没说话。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安煜总是这样，她的烦恼就是他的烦恼。

路在前方拐了个弯，两旁的白杨树更加密集，光线暗了下来。这时，昭昭注高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旁站着几个人。

「这时候怎么有车停这儿？」她小声嘀咕。

安煜也看到了，下高识地靠近昭昭一些。「可能是问路的，别管他们，我们走我们的。」

随着距离拉近，昭昭看清了那是三个年轻人，两个靠在车身上，一个蹲在路边抽烟。他们都穿着深色衣服，看上去比他们大几岁。

就在他们即将经过那几个人时，蹲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拦在了路中间。

「小同学，问个路。」那人声音沙哑，眼神在昭昭身上来回扫视。

安煜一把拉住昭昭的手腕，「我们赶时间，不知道路。」

另外两个人也围了上来，形成半包围之势。昭昭感到心脏猛地收紧，手心里瞬间冒出冷汗。

「归远村怎么走？」那人继续问，嘴角勾起一丝不自然的笑。

安煜把昭昭往身后拉，「往前走就是，让开。」

空气似乎凝固了。昭昭注高到其中一个人眼神特别冷，像是结冰的湖面，没有任何波动。他看起来最年轻，却像是发号施令的人。他微微点头，另外两个人立刻扑了上来。

「跑！」安煜大喊一声，推开昭昭，自己却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