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甚至支开了司机亲自开车。
看着远去的车身,我翻开手机。
找到每月和例假一样准时问候我的猎头,拨通电话。
随后买了啤酒和炸鸡,回到家吃得满嘴流油。
墙壁上钟表的指针走得格外慢,以至于被来电惊醒时,不过才午夜。
可电话那头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并没有人回应我。
粗重得,仿佛要将什么生吞活剥的呼吸……
我垂下手,仰头看天花板,等待屏幕熄灭。
看来和我上次一样,是误触到了手机吧。
说来也巧,一年前。
我天天划拉碎成东非大裂谷的手机屏幕,霍琛实在看不下去。
满脸嫌弃地从柜子里拿出一支未拆封的手机扔给我。
「外面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丢不起这个脸。」
于是我抱着这支和他手中那支一模一样的手机。
翻来覆去咀嚼「你是我的人」这几个字。
更发疯似的工作,推掉了无数薪资翻倍的邀约。
只为尽可能和他待在一起,哪怕多一秒钟。
直到一个多月前,我随口抱怨了句身体不舒服。
霍琛翻着项目书的指尖一滞。
「你招个新人当后备。
「万一你病了,需要有人立刻接上。」
我错愕一秒,嘴上说「好的霍总」。
身体仿佛在隆冬腊月被泼了一盆水,冰得彻骨。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在霍琛眼里,我随时可以被替代。
大约因此,铆足的劲忽然涣散,才会不久后病倒,需要手术。
好几年来,我睡的第一个安稳觉,竟是在病床上。
醒来时,林墨伏在我身边,熬得双眼通红。
「你说不能接我让我自己回家,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后来一想,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不该躲着不见你的,你以后生病必须告诉我。」
在少管所待了四年,每次去探望都对我避而不见的弟弟。
再次出现在我身边,满眼沉郁不安。
因此我必须要离开霍琛了。
我要继续往上爬,为我们的生活筑起更高更坚固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