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第二天，我交上去的作业果然引起轩然大波。
「叶聆！」
数学老师气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你的作业是怎么回事！」
全班齐刷刷看向我，几个人已经开始窃笑。
「老师，我在尝试一种很新的解题思路。」我硬着头皮解释。
「创新？乱写乱涂就是你的创新？还有，你的作业是让狗给啃了吗？」
后排传来王鹏的声音：
「穷得连作业本都买不起了吧？」
教室里一阵哄笑。
我攥紧了衣角，没说话。
「又蠢又穷，像你这种东西出去卖都没人要，早点找个绳子吊死得了。」
下课铃刚响，王鹏就过来撞掉我的文具袋，一脚踩在上面，又朝它吐了口口水。
我没吭声，蹲下去捡散落的笔。
「哎，你这衣服是从哪个垃圾回收站淘来的？味儿还挺冲。」
他又捏着鼻子，夸张地在面前扇风，他的跟班们立刻配合地做出呕吐的样子。
尽管我的衣服虽然旧，却洗得干干净净。
我也想要解释，可每次我的辩解都只会沦为新的笑柄。
「急喽急喽，穷鬼一个。」
幼稚又浮夸的表情，有种治好了也会流口水的野性气息。
他们从不担心我会反抗。
或者说，哪怕我反抗了，结局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放学时，我发现自己的课本被人塞进了垃圾桶。
捡起来上面被画满「垃圾」「烂货」的字样。
我也曾向班主任反映过，那个总是皱着眉头批改试卷的中年男人头也不抬地说：
「叶聆，同学之间开开玩笑很正常，你不要太敏感。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看你这次测验又退步了。你也要想想为什么不招惹别人只招惹你呢？」
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是好欺负的，只有我是反抗无效的。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捡起脏兮兮的书本擦干净，背上书包走向打工的餐馆。
「今天怎么垂头丧气的？」餐馆老板看我一眼，「被欺负了？」
我摇摇头，「没事。」
干活时我总是心不在焉，打碎了一个盘子。
扣掉的钱够我吃一顿饭了，心疼得直抽抽。
深夜回到家，沾床就想睡，也不知道哥哥如今怎么样了。
他也曾在无数个这样的深夜，拖着一身疲惫回家，然后拍拍我的脑袋问我今天在学校咋样。
想到这，泪水在眼眶打转。
如果他也在这的话……
「啪。」
笔突然飞出来砸脸上了。
鼻梁麻麻的有点痛。
靠，气氛都到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