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音的家属在吗?患者喉部重度感染,需要立即手术。”
医生从门外进来,神情严肃的询问。
卫望飞沉思片刻后开口,“我妻子刚睡着,明天睡醒再说吧。”
医生皱起眉头,委婉劝说,“晚一分钟都有恶化感染,患者会有生命危险。”
他依然语气坚决,“明天再做,我希望我妻子能睡个好觉,她太累了。”
医生还想再劝,卫望飞背过身子表明态度,他只能叹口气走出病房。
下属试探的问,“卫厂长,方知音已经这样了,没有和王同志争的可能了,您有必要连手术都拖延吗?”
卫望飞喉咙滚动两下,还是咬着牙道:“已经到这一步了,素雅的进团手续正在办理,我必须给素雅确保万无一失。”
我躺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他决定我的生死,我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他最后的期待也彻底熄灭。
我痛苦的哭泣,每一次呼吸都让我喘不上气,脸被憋成黑青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求救声。
卫望飞听见动静着急跑过来,攥紧我的手一脸紧张。
“知音,你别怕,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我眼眶泛红盯着他的脸,双手在空中急切地打手语,质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做手术。
卫望飞别过头,不看我的手,只是深情的望着我的眼睛。
“别怕,医生已经去准备手术了,你安心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我用尽力气,颤抖着伸手扳过他的脸,让他看我的手语。
“我想现在就做手术,我喘不上气,好痛,我的嗓子和身上都很痛!”
他像是没看到一样,笑着把我的手塞进被子,用力按住。
他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却不容置疑,“我知道你累了,我在这一直陪着你。”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砸下。
从始至终,卫望飞都死死按着我的手。
我不知道他是不愿看,还是不敢看。
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看到他的下属凑近,我狠狠的咬破舌尖,逼迫自己清醒。
“卫厂长,我已经把仿造方知音的笔迹,用手语批注的不良书籍提交到上面和剧团了。这样做你们的夫妻关系不会影响您的前途吗?”
卫望飞语气透出漫不经心的笃定,“我准备提交结婚申请的时候正巧遇到她爸被下放,申请一直压在书房抽屉里。”
原来连我以为的夫妻关系,都是他的骗局。
这些年的婚姻,都是假的。
准备做手术前,一行人冲进我的病房。
“我们是上面部门的,方知音同志是吧?根据群众举报,你涉嫌利用不明符号传播不良思想,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男人走到我床前,伸手粗暴地拽起我。
我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手在空中急切比划着。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