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呼吸一顿,明明傅语烟丢掉的是豆花,他却莫名有种被抛弃的失落。
他忍不住想说教她一番,却看到了傅语烟额头上没有包扎,只涂了碘酒的伤口。
他眸光轻颤了下,算了。
“好吧,那我下次再买你喜欢的。”
他的关心转瞬即逝,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别的。
“但是语烟,今天轻云不是故意的砸你的,她的抑郁症发作就控制不住,你不要跟她过不去。”
“还有,你今天说的什么让不让的,我又不是物品,是说让就能让的吗?”
傅语烟静静听他说完后站起身。
“少瑾哥,我是认真的,轻云妹妹那么喜欢你,我想成全你们。”
只有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她才不会重蹈上辈子的悲剧。
在无法自由呼吸的情况下,被拔了氧气管,只能在窒息中无助迎接死亡到来。
所以,只有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她才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
傅语烟以为周少瑾会开心的。
结果他却发了火:“你又闹什么,你要是真的这么大度,怎么不在订婚的时候就让呢?”
“现在摆出这副大度的姿态给谁看?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是轻云横刀夺爱,你让轻云以后怎么做人?你要逼死她吗?”
周少瑾摔了门,气冲冲地走了。
傅语烟站在原地,恍惚了瞬,自嘲一笑。
原来还是因为心疼孙轻云。
周少瑾这一走,就很久没回来。
和上辈子一样,他又冷处理,单方面和傅语烟冷战,等她低头去哄。
前世,傅语烟的确会受不了急着去找周少瑾道歉,那时的她太爱周少瑾了,周少瑾但凡不理她,她就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坐立难安。
只有周少瑾肯搭理她后,她才有心思干别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她什么都没做,更没有去低头。
她对他所有的爱,都在上辈子数年磋磨中消耗殆尽。
半个月转瞬即逝。
距离高考仅剩一周时间,班主任喊傅语烟过去开小灶画知识重点。
这天傅语烟早早准备起床,结果刚出门,却对上两张满是不耐烦的脸。
再次见到父母,傅语烟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感,只觉得后怕、恐惧。
傅母先出声,开口便是阴阳怪气指责。
“傅语烟,你半个月不回家,现在见到我们连爸妈都不叫?怎么着是要跟我们划清关系界限?”
傅语烟呼吸微微一顿,怯声叫了句爸妈便想要溜走。
“我还有事先走了。”
上辈子孙轻云远走高飞后,父母就恨上了她。
说她逼走了救命恩人,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登报跟她解除父子父女关系,一度成为全城的谈资。
她背着不孝女的黑锅,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家给周少瑾洗衣做饭。
惹不起的,只能躲。
然而傅母却一把薅住她怒道:“你走什么走,你故意刺激轻云说什么把周少瑾让给她,害她羞愧难当,半个月了不肯吃饭不肯见人!”
“你有做姐姐的样子吗?你必须回去给轻云道歉!后天就是轻云的18岁生日,你必须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跟她道歉!”
傅母满口都是孙轻云,句句都指责傅语烟。
换做以前傅语烟还会和她据理力争,但现在她只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退一步,至少能换来父母片刻的心软。
然而,傅母的巴掌毫无预兆地扇在了她脸上:“我早就猜到了,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说什么让,其实就想逼她犯病!?”
“轻云那么善良,她能忍心夺你所爱吗?”
“傅语烟,你最好祈祷轻云没事,她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爸妈,现在无父无母的孤儿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