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ICU门口,孩子还在抢救中,让我等在外面。
我翻着手机里一涵从小到大的照片,坐在走廊里泪如雨下。
这时,看到胡娇娇更新的朋友圈小视频里,
她和大师双手合十,跪在他俩一起捡回的流浪狗尸体前,哭得梨花带雨。
一时动情,于见空竟然还揽着她,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与眼睛……
“这小生灵一直被我和大师视若己出,大师还为它起了这么有意义的名字,
如今爱娇已逝,但大师说,他对我的大爱却会永存……
真的很难想象,这一年如果没有大师陪伴,家里只有那种对我不闻不问的废物摆设,
我该如何熬过这个寒冬……”
我冷冽一笑,十年前哭倒在我门前那个令人心痛的柔弱女子,
却在我的悉心照顾下,变成一条冰冷无情的毒蛇,狠狠的咬在我的胸口上——
刚结婚时她也是巧笑嫣然的温柔佳人,对我的悉心照拂心怀感激。
小小的江一涵更是与我一见如故,我不想让他感觉到自己被当成的病人,
反而像正常父亲一样,一有时间就带他运动打游戏,还陪他做各种航空模型。
病怏怏的小子一下子阳光开朗起来,为了表达感激还随了我的姓。
曾子城曾说顶多再活3年的寿命,也被我从死神手里硬生生抢回十年,被他称为奇迹。
只是这个病需要无底洞似的花销,
AI工程师的我只好辞职创业,开发医用大模型,想要挣一桶金和阎王再搏一下。
可我的拼搏在胡娇娇眼里变成对他们的冷落,一次次吵闹后,突然宣布要研习佛法治病。
后来我才知道,她只是在一个号称包治百病的禅修营里,迷上了讲课的大师。
不仅将我给孩子治病的钱拿去供奉,
还按他的“佛号根治法”,每天都要给孩子做无数法事诵经,可近一年孩子病情却逐渐加重。
于是,一旦有点效果,都是大师的功劳;一旦病情反复,便是我的疏忽……
终于,急救室门外闪烁的红灯熄灭,我冲到门口,看到垂头丧气的老曾走出来。
“对不起,兄弟,我尽力了。
再去陪陪孩子吧……刚考上航空航天大学的高材生啊……可惜了……”
我也自诩为铁铮铮的汉子,可此刻却发现,双腿已经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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