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般,云姝总感觉斜上方有道视线格外粘腻,云姝不敢抬头,瑟缩着肩头把身子压得更低。
在侯府待了三年,云姝也能明显察觉身上变化,从当初干瘪瘦弱的黄毛小丫头变成如今亭亭玉立水润多汁的可口模样。
皮肤养白了,身子也日渐长开,眉若远山,未施粉黛的素净小脸上嵌着两粒黑葡萄似的眸子,顾盼间似有星光流转,楚楚招人更觉可欺。
云姝每次下跪行礼,后颈便白晃晃地招来好些灼热目光。
云姝视线低瞧不见上头人的反应,但粉白色百蝶袍子却是踉跄站了起来,脚步虚扶朝她靠近几步。
“咳咳……”
轻咳声伴随着茶碗被重重搁置在案上的沉闷声响起,沈叙安重新落座,只是这次曲起一条腿轻晃。
“今日寻你们过来便是好生敲打一番,世子妃年底便进门,你们做事更加小心谨慎,好生服侍好世子爷,切勿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视线落在为首的浣琴身上。
“你在世子爷身边多年,年纪也大了,听闻你老子娘在庄子上给你寻摸到一门亲事,回头本夫人亲自给你送副头面做添妆。”
云姝诧异,浣琴一直把自己当作未来姨娘看待,悄悄去瞧浣琴脸色,果然见她牙关紧咬。
“奴婢只想要留在世子爷身边伺候。”
“浣琴,你莫要不识抬举。”
侯夫人声音平淡,却是叫人毛骨悚立。
浣琴再也不敢说话了,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两人大气不敢喘,屋内寂静只听得到茶碗碰撞的清脆声以及浣琴细弱的呜咽声。
云姝有些兔死狐悲,浣琴当初多得侯夫人青睐,院里院外神气得不行,如今世子妃进门便将她驱赶得远远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侯夫人又在穗禾和云姝身上扫了眼,一个不起眼,一个嫁了人的,无甚威胁。
“下去吧。”
云姝跟浣琴穗禾一般齐齐应是,恭敬退下。
只云姝依旧不敢抬头,垂着眉眼乖顺跟在两人身后离开,等出了昔盼院才觉又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侯夫人这话意思她听懂了,还是为未过门的世子妃撑腰,想要把从前的通房全部处置了。
未来世子妃定然是个有福的,世子爷偏爱,连未来婆母都站在她一边。
云姝想到阿牛哥,他也很偏疼自己,从前在村子里他常常给她带好吃的山果,还会帮她做好些活计,羡慕坏了村里好些姑娘,陈大娘也心疼她,每次得了新料子第一个想着给她做新衣裳穿,只可惜陈大娘死了……
云姝心里又是难过。
……
“大哥好福气,这般尤物留在身边日日享受齐人之福。”
目送三人身影消失,沈叙安可算收回巴巴张望的眼神,酸着语气道。
侯夫人轻抿口茶,不用抬头都知晓自家儿子口中的尤物是谁。
“你当你大哥同你一般荤素不忌,什么东西都下得了口。
那是个小妇人,钺儿救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命,留在他身边伺候的。”冷眸睨了眼身边不着边际的二儿子又道:“你可别打你大哥身边人的主意,担心真要你半条命。”
当初沈叙安因在外沾花惹草,与户部侍郎嫡子因为一个**大打出手,闹出人命,户部侍郎亲自让人抬着棺材上门讨人,闹得人尽皆知。
侯爷和侯夫人舍不得交出人,沈执钺亲自出面才免了他以命换命,但要断他一臂赔罪,沈叙安偷偷买通下人逃了,这么多年才敢回来。
闻言,沈叙安嘴唇嗫嚅,挪着针扎般的**讪讪不说话了。
只是想到方才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和纤细雪白的脖颈,心中仍是燥痒的不得了,还是个嫁过人的貌美小妇人,滋味定然美妙得不可思议……
越想,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穗禾昨夜守夜此刻还在打着哈欠,与云姝告别便回去补眠了。
沈执钺此刻应该是训练得差不多了,云姝要去大厨房给他端早膳。
他任神武军都统,负责宫内皇帝安危,虽住在宫外,但到了时辰还要入宫伴驾或是操练军队。
除了宫里贴身太监,便是他最近陛下,所有人都又敬又怕着他,只有陈阿牛敬仰着他。
云姝独自一人走在小道上,心里还想着事完全没注意身后追来的人。
来到一处假山石后,身后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死死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假山石后扯。
唔唔唔……
云姝心中惊惧,瞪大眼睛挣扎着去抓挠捂住自己的手。
手又粗又肥,掌心还布满茧子,甚至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汗腥味,这明显是个做惯粗活的男子的手。
云姝死命挣扎,不断用脚踹他想要逃脱,那人似是被惹恼了力气更大,拖着云姝躲到假山里头,趁乱解下裤腰带便将云姝手死死绑住。
假山石洞内光线昏暗,那人将云姝抵在湿滑的石壁上,粗短的手指摸索着去扯云姝腰间的束带。
云姝此时才看清他的模样,他是侯爷身边的跑腿小厮,老子娘都是府中有头有脸的管事,此前围堵过云姝几次,甚至还明里暗里让云姝跟了他。
云姝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尤其他肥腻的下巴还在云姝身上嗅闻,她更是恶心的想吐。
“好云姝,与其天天守着一个车夫过活,还不如从了哥哥,哥哥定然会比姓陈的更加疼爱你,你不知道哥哥夜里想你想的睡不着,你乖乖的……”
说着便要去扯云姝衣裳。
唔唔唔……
云姝嘴被捂住发不出声,只能发出呜呜噎噎的求救声,泪水大颗大颗的砸,云姝绝望闭眼,已然想好咬舌自尽。
眼看着衣裳滑落,露出大片雪白,那人肥厚的唇瓣就要啃咬云姝肩头时,他似是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