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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的指尖在我腰后轻轻一按，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舞池角落，周时宴突然踉跄着跑出会场。
我听到他气急败坏地嘶吼声。
“系统！快告诉我补救的办法！”
“为什么那个女人亲反派会让我扣这么多？！”
“我才是男主！！”
“你不能放弃我！系统！！”
除了我，没人听见他的话。
07
在会场楼上的包厢内，顾沉把冰袋敷在我被掐出紫色印痕的手腕上。
我抿抿唇。
“抱歉，刚刚……”
只听到对方轻轻一笑。
“温小姐的演技真的十分精湛，差点连我都被骗过去了。”
我一时有些羞赧，现在冷静下来回想，刚刚情急之下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越界。
“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被气昏了头……”
只听对方故作苦恼的叹了口气。
“唉，那可怎么办，我清清白白的声誉让温小姐给搞坏了。”
“别人眼中我都和温小姐生米煮成熟饭了，结果实际上我还只是个合作伙伴。”
我脸羞得发烫，小心翼翼去看对方的眼神。
只见对方深邃的眼睛里藏着半真半假的幽怨。
“唯独得到一个吻，还是人家为了气未婚夫才施舍来的。”
“真是亏大了啊。”
我慌张地躲开眼神，尴尬地清清嗓子。
“城东海岛的那个项目，我，我给你让利5%，就当，就当赔罪。”
顾沉噗嗤一声，好像我说的话多有趣似的，低声笑了好一会儿。
“温言。”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喉结轻轻滚动。
我不敢应声，怕对方说出什么我无法接受的条件。
空气安静了几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顾沉自嘲般笑了笑。
“没事。”
“晚上回家早点休息，我一会儿让助理给你拿支好用的药膏。”
“声誉什么的是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伸手在我的头顶轻轻拍了拍。
“让利就不用啦，本来都这么可怜了，生意上再亏本，怕不是要哭鼻子了。”
骨节分明的手在我脑袋上停留了片刻，便克制地收了回去。
他转身向外走。
“顾沉！”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他，只感觉心脏跳动地有些快。
“那个，谢谢你。”
我的脑子飞速转动，组织语言。
“这是你第二次帮我了，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赔偿，那，那我们做朋友吧，这样可以吗？”
顾沉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啊，求之不得。”
08
顾沉真的以朋友之名，开始走进我的生活。
但我不是个笨蛋，顾沉对我的态度自然和普通朋友不一样。
我能感受到他那克制而隐忍的示好和追求。
很多次假公济私的晚餐邀约。
送到公司的俗气又浪漫的大捧玫瑰花束。
清纯甜蜜得大学生都不屑看的爱情电影。
还有暧昧的信息、不经意的触碰……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周时宴的事情之前，我也许也会和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沉溺其中。
可是现在我却不再对爱情抱有信心。
哪有人会不求回报地对另一个人好呢？
我才不会是一个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傻瓜。
“温小姐，又在发什么呆？”
“不如聊会天吧，别真把你的朋友当司机了。”
这辆在狼狈之时初见的迈巴赫，已经在短短几个月内坐了很多次了。
连播放的音乐都融入了我的喜好。
听着对方的调侃，我忍不住扶额。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总这么客气也感觉怪怪的。”
顾沉不赞同地瞥了我一眼。
“你不是也一口一个顾先生的叫我？我哪敢越界啊？”
我被对方抱怨的语气搞得无奈又好笑。
“叫我温言，或者……”
“言言？”顾沉抢答。
我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么肉麻，那我叫你沉沉？”
“噫呃，好恶心。”
我一边说一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顾沉又被我逗笑。
“今天又是准备带我去哪啊？顾先……顾沉沉？”
顾沉被这个称呼一梗。
“还，还是叫名字就好。”
又清清嗓子。
“每次上了车才想起来问我去哪，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卖就卖了呗，我又不值几个钱。”我不以为然。
顾沉皱眉。
“别这么说。”
“周……那个人说的话你就当是放屁，不要让他影响了你。”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联想到周时宴对我的恶劣评价的时候，才失笑。
“那倒不会，他哪还值得我浪费情绪啊。”
顾沉点点头，做出深以为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