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第二天小姨抱着一个精细的男布娃娃，眼角眉梢全是得意。

从女婴身上剥下来的皮套在娃娃身上，大小正合适，针脚密密麻麻，规整极了，简直栩栩如生。

姨父看见这个娃娃，也舒展了眉头，口中念念有词：「这个缝得的确好多了，肯定能怀个男胎……」

当天，这个新缝的男娃娃就被放在了小姨的屋子里。

和柜子上另外两个娃娃，摆在一起。

木房子隔音不好，晚上我在隔壁屋子听见小姨房间的木床，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我被吵得睡不着，偷偷溜了出去。

那个女婴被扒了皮后，硬是撑了一天一夜才断气，最后被扔到了荒山上。

我照着记忆的位置，拿着手电筒和一把铲子摸到了山上。

费了许久的时间，终于在一个草丛中找到一团模糊不堪的小尸体。

夏天温度高，尸体已经开始漫延出一股说不出的恶臭。

我赶走团团围在上面的苍蝇，忍着恶心将尸体抱起来，然后选了块空旷干净的地，用铲子挖出一个坑，将尸体埋进去。

最后又掏出白日里偷偷留下的几块饼干，插上几柱香，我闭上眼睛认真地拜了拜：「小妹妹，你受苦啦，下次，下次一定会投个好胎的。」

刚说完，静谧的山头倏地刮起一阵风。

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的几柱香，悄无声息地灭了。

耳帘又灌进断断续续的啼哭声，忽高忽低，忽沉忽明，像是不止一个女婴在哭。

手掌心渗出一层冷汗，心跳加快。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打颤：「你……是不愿意重新投胎吗？」

回答我的只有更加凌厉的哭声，并且越来越近。

我捂着耳朵拔腿就跑。

下了山，那哭声才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