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总觉得自己这双手难看,如今可能没了那格格不入的钻戒,叫他觉得格外顺眼。
周延竹从水缸里抓了条鱼出来,麻利地拍晕去鳞。
等事情忙完,差不多是下午两点钟了。
他走到后院,看见师父系着围裙,坐在门口抽烟,眯着眼,好不惬意。
周延竹想起四年后她的肺癌,心里狠狠一揪,冲过去劈手把烟拿了。
他急声道:“你以后少抽点,最好别抽了。”
“嘿!”赵婉婉抬起头看他,“现在怎么还管起老娘来了。”
周延竹脸色严肃:“你好些年没体检了,明天咱们去医院挂个号,好好检查下身体。”
赵婉婉刚想拒绝,但周延竹态度很强硬:“咱俩一天不在,酒楼也不至于转不动,就这么说定了,明早我带你去。”
话音一落,酒楼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
周延竹快步走过去接起,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句:“您好,是周灿的家长吗?周灿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麻烦您快来一趟吧!”
周延竹脸色顿变。
……
直到放学,周延竹才处理好周灿和同学打架的事情。
走在去少年宫的路上,他问女儿:“好好的,为什么和人打架。”
周灿一张嫩脸青一块紫一块,她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子,不搭话。
周延竹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是他最大的心病。
他很清楚这次的打架只是一个开始,往后她只会越来越叛逆。
三年后的高考,别人挤破了头想考来北京,她却执意离开家考去了南方的大学。
重生前周延竹就隐隐意识到,应该是家庭给她带去的影响。
可他一个大男人真不懂怎么照顾小女孩,所以周灿的教育一向是乔松韵在管,他只能看着干着急。
路过一个西餐店,周延竹正想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
周灿却突然指着那边透明的玻璃窗。
“爸,那不是妈吗?怎么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吃饭?”
周延竹呆愣一瞬,顺着周灿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座位上的女人不正是乔松韵。
而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
他一头利落的短发,身上是件黑色的西装,很是正式。
而从这片玻璃中,他也能看见穿着随意的自己,很糙。
周灿皱起眉,和乔松韵三份相似的眉眼暗藏怒意:“那男人是谁?爸你认识吗?”
周延竹回过神,立即强装镇定:“认识,他是你妈工作上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