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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眸光微动，凝视着宋怀，月光照亮他黑眸里的真诚。
我伸手抱住宋怀，「既然回来，这辈子就别离开。」
曾经的禁军统领，我不期望他们会给我放水。
城西有一处空置的院子，常年不住人，我被宋怀扶着来到门口。
院子内一间屋子里，有一条密道可通往城外。
我十岁时意外发现的密道，听闻从前是小倌来往城内外所用。
宋怀挽着我臂弯，「天亮前，我们必须出城。」
从密道走出，我眯着眼，适应光线后往河边走去。
我抓起一把河泥，抹满脸和全身。
宋怀学我涂抹全身，两个泥人走在路上，行人分分避开。
敲响别院后门，司徒衍愣怔片刻，将我拉入屋内。
两个茶杯，我并不意外他们二人联手，卓兮在这儿又是怎么回事？
疑惑盘旋在我脑海里。
沐浴更衣后，我穿着司徒衍的衣服，宋怀明显不高兴。
20、
「四皇女囚禁女帝，如今京都尽数落入她手。」
司徒衍摸索扳指，眼神坚定，「将军，你可有准备后手？」
一阵笑声传来，卓兮讪笑着，我发现他腰间也有一个荷包。
和我手里纹样相同。
随着我的目光，宋怀送定卓兮腰间的荷包。
「将军，荷包有何异样？」
一直盯着看，着实不礼貌，可卓兮是我侧夫，多看两眼又何妨。
「陛下给你的纸条，写了什么？」
卓兮毫不犹豫解开荷包，双手递到我面前。
看完内容，我将纸条撕碎，放入口中。
随身携带，真不怕被庄溪月逮住。
司徒衍被送来别院后，派人送信将卓兮叫回。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将军府竟还有人心向着我。
三个男人一台戏，眼下局势紧张，我无心处理情感关系。
召集人马需要大量银子，沈青河的金库被我搬空。
禁军已不听我命令，但我需要一人与我里应外合。
信随着菜贩送入沈青河手中。
丞相为官多年，朝中有不少官员师承丞相，沈青河将名单随着菜贩送出城。
21、
名单比我想象多，然而她们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我命令。
女帝被囚禁，皇女谋反。
我不信这般老古董看不出猫腻。
司徒衍自告奋勇，希望回京都为我争取群臣支持。
「庄溪月敢囚禁陛下，宫内外早已布满她的人，你回去就是死。」
自投罗网，未免愚蠢了些，我坚决反对。
宋怀和卓兮保持沉默。
司徒衍说服不了我，深夜收拾包袱翻墙而走。
我坐在屋檐上，看他动作笨拙又滑稽。
察觉身后有人，司徒衍看来人是我，脚底一滑，跌落草地。
「庄溪月对你有意，我不允许你回去受辱，你是我的正夫，一辈子都是。」
豆大眼泪落在我手心，我扶起司徒衍往里走。
找来卓兮为司徒衍包扎伤口，我留下照顾他。
宋怀站在门外，我忽略他眼里的不满，命卓兮把人带走。
22、
不在京都，我反而能大展拳脚。
十万铁骑是我一手调教。
庄溪月能用兵符命令她们，不见的能赢得人心。
夜黑风高，四道身影在黑夜里急行。
宣称有一处校场，因离京都最近，铁骑被安排在此处操练。
司徒衍和卓兮先行，我和宋怀留在客栈内。
信鸽送来沈青河密信，联络朝臣已完成大半。
我不在京都，庄溪月一定时常去清河苑。
我不担心沈青河被迫，他夜里不易入眠，庄溪月骚扰恐到扰他休息。
附上卓兮研制药丸，与密信一同送出。
庄溪月以皇太女身份自居，消息传入宣城。
司徒衍带着将军正夫身份，在军中颇有威望。
我换上男装，束起长发，与宋怀以投诚百姓进入宣城。
宣称由司徒衍坐镇，以救丞相与我为旗帜，率先向京都宣战。
23、
宣称宣战，百姓间流传女帝被皇太女囚禁，庄溪月怕是要气死。
庄溪月越是气恼，我越是高兴。
宣城地理位置极佳。
宛如一座大山，是北冥其他城进入京都要道。
想进京都，必须经过宣城。
宣城宣战，意味着其余几座城与宣城统一战线。
沈青河传来消息，庄溪月气急，杀了不少宫人和无辜百姓。
为了让人闭嘴，庄溪月手段仁慈，我倒是要怀疑她是否被人调包。
记起年幼时，八岁庄溪月看中一公子风筝，一箭射穿那公子手掌。
十岁时，我与庄溪月闲逛，她看中街边一户人家夫郎。
那人已有家室，庄溪月偏要带走人家夫郎。
我拉着庄溪月离开。
谁知第二日传来噩耗，那一家子全部葬身火海。
连同烧焦的骨灰，庄溪月命人装入坛子带回家。
如今坛子就摆在她书房里。
娇俏可人的外表，帮庄溪月掩盖暴虐的性子。
我想，女帝恐怕从未质疑过，自己女儿会对自己下手。
我也从未想过，庄溪月第一个下手的对象，是我。
曾经无话不说的好友，如今形同陌路。
我站在庄溪月对立面，这辈子，我们不再可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