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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如冰霜般目光扫了她一眼，「陛下此次去行宫，四殿下可有一同前往？」
庄溪月目光骤然变冷。
姑姑踏出殿门，行礼后，引我入殿内觐见。
与庄溪月擦肩而过时，我瞥见她腰间别着香包。
与那日陛下给我的一样，不同的是，绣着一朵牡丹。
传闻宫中有队女卫，身手矫健，武功高强。
身上佩戴牡丹样式玉佩。
女帝今年不过四十，却已是强弩之末。
「太医说，行宫环境好，有利于陛下养病。」
我点头，握着陛下右手，「丞相被捕入狱，京中留何人驻守？」
女帝抬手，指向殿外。
我明白，庄溪月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听闻你沉迷男色，欲休弃正夫，可有此事？」
我低头，耳边传来哀叹，女帝拍着我手。
我被留在宫中，准备三日后随女帝一同前往行宫避暑。
夜里，一阵迷雾笼罩殿内，我盖好被子假寐。
16、
来人在我身上摸索一番，我抓住手，抽出匕首朝那人肩膀刺去。
血腥味弥漫周身，我惊觉对方不止一人，为时已晚。
一闷棍落下，我已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周身黑暗笼罩，一股刺鼻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烛火点燃，一群小厮搬来太师椅，茶几上摆放几盘点心。
「四殿下这是作甚？」
庄溪月摇着扇子，嘲讽笑着凝视我。
我知自己此刻很狼狈，落在庄溪月手中，我并不意外。
庄溪月很早就想这么做，碍于手中无权，那时禁军与铁骑皆归我管。
权利，上位者统统想把握在自己手中。
我知道权利的诱惑有多大。
「难以想象，我们北冥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沾了水的鞭子抽打在我身上，我咬着牙闷哼。
「怎么，不服气呀？」
挑起我下巴，我知庄溪月最厌恶我冷漠的神情。
呵斥一声打，小厮们一个接一个，鞭子和烙铁在我身上轮流行刑。
临走前，庄溪月特地吩咐，不要打伤我的脸。
17、
「将军府已被四殿下控制，将军您服个软，兴许殿下登基后会放了您。」
小厮们聚在一处吃酒，猪肘子香气四溢，我转头看向别处。
庄溪月想杀我，直接一刀抹了便是。
留着我这条命，是怕引起百姓不满。
呵呵，小厮说她仁慈，我只觉得讽刺。
伤皆在暗处，若不扒了衣衫，是看不出来。
小厮几人有说有笑，在我面前大快朵颐，是觉着我会因那几根肉骨头出卖自己？
边疆苦寒之地，常年干旱，寸草不生。
京都人人能吃饱喝足，可边疆百姓一家老小上山挖野菜。
稍有不慎遇上敌军，丢了性命不说，被当作人质要挟北冥军队。
三日不吃，我依旧能打倒敌人，何况小小牢狱。
「过来。」
我招呼一人，小厮以为我想通，几人兴喜围上来。
「四殿下想要什么答案？陛下现在在何处？」
小厮面面相觑，一人跑去问话，二人留下看着我。
「老刘啊，我有点尿急。」
「你还别说，酒喝多了想上茅房。」
18、
我偏过头。
尿骚味当真是提神醒脑，我皱眉不悦。
问话的小厮跑回来，说是没见着庄溪月。
我猜也是，以他的身份，庄溪月不屑见他。
除非我给出满意答复，庄溪月能来看我，已算勉强。
朝中唯一可信的相符已倒，我出去也无用处。
将军府都是庄溪月的人。
入夜，鼾声如雷，掩盖铁链发出响声。
摘下面罩，宋怀朝我露出大白牙。
牢里的尿骚气还未散去，我被宋怀换上男装，驮在背上走出地牢。
「喂，站住，干什么的？」
宋怀压低嗓音，「大哥，死了个人，上头命我拖去乱葬岗。」
「走走走，真晦气。」
两指在我鼻尖探索，我屏住呼吸，男人不耐烦赶走宋怀。
乱葬岗离城门不过三里地。
城门内外全是禁军，我不知宋怀如何混进来。
「为何要回来？我好不容易把你们送出城。」
扶着我靠坐在墙上，宋怀掏出馒头塞进我手。
宋怀拍我后背，从腰间拔出水壶。
「将军，我说过，一辈子都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