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反思了一下,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我去管什么?况且,她伺候的是我哥哥,哥哥辛苦半生,能享这等床笫之乐,我这当兄弟的该为他高兴才是。
过了一炷香加一盏茶的时间,只听武大郎一阵狂吼,楼上才安静了。
武大郎下了楼,神清气爽道:“兄弟见笑了,你嫂子青春年少,兴致上来一刻也不能等。”
武松尴尬道:“哥哥要多注意身子骨。”
武大郎拿了个炊饼塞进嘴里:“我硬朗着呢,要不是你在这,我还能再战一场。”
武松脸色羞红,低头扒饭。
没多久,潘金莲也穿着睡衣下来,武松只当没看见,潘金莲却从锅里端出一大碟新菜:“这是我下午新割的三块驴肉,咱们尝尝。”
武松一抬头,看那驴肉,三根圆柱,通体发黑,竟使他更加面红耳赤。
武大郎拍手道:“这玩意儿好,大补。”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酒还没喝完,武大郎又被潘金莲拉上了楼,武松撂下筷子,回了县衙。
紫石街上,艾艾伴着床响,武大郎家的楼都像是快塌了。
第二天,武大郎快晌午才出的门,眼圈发黑,脸上却带着笑。
对面茶肆王婆见了,调侃道:“大郎,昨晚家里敢情是耗子了?叫了一夜。”
大郎低头不语,潘金莲探出头来:“是闹耗子,好大一只小耗子,闹得奴家一点没睡!”
武大郎羞愧难当,挑着扁担快步出了紫石街。
王婆迅速进了他家,对潘金莲道:“昨晚武松出门的时候,我都盯着呢,脸红裆胀,走路发飘,娘子只需再接再厉,不怕他不上钩。”
潘金莲道:“实不相瞒,我都是强装出来的,那武大郎是什么货色,干娘也瞧得出来,他有多大本事,能让我把嗓子都喊哑了?”
王婆安慰道:“就当练手了。”
常言道,自助者天助,潘金莲本想以一己之力,搅扰武松视听,使他欲火难耐,自己上套。
武松远远地躲着,许久不去紫石街了,可谁能想到,这股风气从紫石街蔓延开去,一直传遍阳谷县,每到晚上,总有慕名而来的夫妻打着“向潘金莲学习”的口号,躲在武大郎家门口听墙根儿。
武松连着三天失眠了。
他一个单身汉,住在县衙宿舍,可衙前衙后的人家,都是一片艾艾声,听得他苦不堪言。
有天晚上,他忍不了,去找县太爷,要申请以都头的身份,整顿这股不正之风。
却不料,没到门口,就听到县太爷屋里艾艾个不停。
这绝技自潘金莲起,众人都以能学潘金莲为荣,知县夫人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学潘金莲学得惟妙惟肖,武松在门外一听,脑中全是嫂子,几乎要疯。
他一怒之下回了卧房,认真思考,我老大不小,也该找个女人了。
王婆日日都来县衙门口,说是卖茶,实则观察武松。
她回去跟潘金莲笑说:“武松的眼圈已熬得发黑了,娘子要不要去看看?”
潘金莲笑道:“有什么好看的,我家武大,都熊猫眼一个多月了。”
王婆低声道:“娘子,全县都在学你叫,武松不会听不见,我觉得,他是在挣扎。”
“挣扎什么?他随时来,我随时愿以身相许。”
王婆摇头:“关键不在你俩,而在武大郎。”
“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