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寻出现了。
带着浑身的煞气,毫不遮掩地走到了父亲面前。
那等压迫让父亲的脸瞬间白了。
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我站得稍远都能闻见,更别说近在咫尺的父亲。
「贤、贤婿,这是忙完了?」
贺寻展开一个毫无情绪的笑意,露出了森森白牙。
「是啊,岳父,本官刚忙完就来接夫人回家,只是方才听见岳父要将我夫人关进祠堂,不知我夫人犯了什么错?岳父不如仔细说说,本官身为锦衣卫,最能明断是非,定不会错判。」
他低低笑了几声,抹了一把绣春刀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又在指尖碾开。
父亲又怎么敢再复述一遍刚才的话,只能支支吾吾说都是误会。
贺寻又仿佛注意到了什么,看着满地的回门礼淡淡挑眉。
「岳父这是嫌弃我贺府的礼不够重么,早说嘛,那本官就同陛下要一些御赐之物,也好讨岳父欢心啊。」
父亲这回恨不得跪下了,连忙打了身旁的下人一巴掌,将事情都推了出去,还亲自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收好。
见他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贺寻这才满意地收回了刀。
一旁的秦岁嫣在贺寻进门时早就愣在了原地。
即使被血气熏得面色发白,也止不住看向贺寻时痴迷的眼神。
此时的贺寻依旧是那副锦衣卫装扮,脸上带着血迹,也无损惊心动魄的俊美。
居高而下看人的时候,身上的威压又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气质,更是让人呼吸急促,却怎么都挪不开眼。
算起来,这是秦岁嫣第一次见到贺寻。
我能明显从她眼里看到后悔。
见贺寻明显是在为我出气,秦岁嫣的脸色变得越发复杂难看,甚至充满了嫉恨。
「既然礼已经送到了,门也回了,我这便带着夫人归家,岳父可有意见?」
贺寻忽然牵起了我的手,笑盈盈问道。
父亲巴不得送走这尊大佛,立马点头,「贤婿慢走,有空再来。」
秦岁嫣倒是扬起了温柔的笑容,做出大家闺秀的模样,留起了人。
「我与妹妹还未说几句话,贺大人是不是太着急了,哪有回门一个时辰都没有就要走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贺大人?」
她的话音还带着软糯黏滑,分明是在撒娇。
父亲脸都绿了,没想到秦岁嫣会来这么一出,想要呵斥她,又怕惹了贺寻不快,硬生生又把绿了的脸憋红了。
只是贺寻不仅没回应秦岁嫣,连眼神都欠奉,牵着我转身就走。
秦岁嫣没想到贺寻这么不给面子。
「等等,站住,你们——」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父亲拦了下来。
可我却忽然挣脱了贺寻的手,忍着疼冲到了秦岁嫣面前。
「站住是吧,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在所有人注视下,我抬手便是啪啪两巴掌。
秦岁嫣立马尖叫起来。
她还想还手,却被我一把抓住推搡在地。
「这都是你该受的,刚才进门时,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这两巴掌只是讨回了利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