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有贺寻在,他们不敢动我。
秦岁嫣气急,也只能看着我安然无恙离开秦府。
只是刚没走几步,我的身体便腾空而起,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中。
「疼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贺寻没有看我,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稳步前行,脸上也没了之前的骇人神情。
我没有回话,只是默默抓紧了手。
进了贺府大门,我正想让他将我放下,可他却无视了围上来的仆从,直接抱着我回了屋。
「抱歉。」
他又说了一句。
我明白,这是为大婚当日离去,一连都不曾归家,让我饱受非议的歉疚。
也明白,他是在下人面前给我做脸。
也罢,这本就是他欠我的。
贺寻将我放在了床上,这才转身离开。
还没等我松口气,他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个木盒。
掀开我裤腿时,我挣动了一下,又被他紧紧握住。
随着裤管上翻,双膝处的伤口也显露出来。
雪白的肌肤与紫黑色还渗着血丝的伤口有着强烈对比。
「再重的伤我也受过,没什么事。」
我说得轻描淡写,贺寻动作停了一瞬,他低着头,默默上药,力道轻柔,如同羽毛拂过。
眼看他又要说道歉,我赶紧制止了他。
「与其说那随口就能来的抱歉二字,不如给些实在的,如何?」
我直直盯着贺寻,想得到一个答案。
「好,你要什么?」
我轻笑了一声,在贺寻惊讶中,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一来,我既然嫁了夫君,便要做贺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二嘛……」
我的手指滑落在他的领口,轻轻一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妾身想知道,夫君当日求娶嫡姐,是情根深重还是见色起意?如今娶了我这个庶女,嫡姐却有了悔意,那夫君呢?」
「若是夫君后悔了,妾身可是会很伤心的。」
我贴着贺寻,笑得很是娇媚,像极了惶恐不安,着急探寻夫君心意的小女子。
贺寻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关乎到我能否信任他。
他愣了一会儿,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只是怔愣过后,他稍稍扬眉,与我更贴近了几分。
这下轮到我浑身僵硬,正欲往后退,却被一只手握住了后颈。
「夫人,不是要知道答案么,躲什么呢?」
陌生的男子气息带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我不由得越发僵硬。
那只手带着炽热的温度,更是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我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火炉之中,不一会儿额角就冒出了冷汗。
「夫人,就这点胆子?」
最终,贺寻轻笑松开了手,又保持着刚才的距离。
「我从未见过秦家大小姐,只是母亲催我成婚,便让人选了几家官职不高,老实本分的。」
「岳父、咳咳,你父亲只是太仆寺少卿,长年待在清水衙门,也没什么犯事的可能,我便选了你家,又按照礼仪规矩,求娶的未曾定亲的长女,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与夫人成了一对。」
「夫人貌美又聪慧,我自是再满意不过。」
贺寻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可想着贺寻选妻的标准,心里不自觉泛起冷笑。
没想到锦衣卫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做官就没有不贪的。
我那个父亲官职不高,长年待在清水衙门又如何?
他犯的事可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