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轮椅上,艰难地翻看着邮箱里的通知。复健后的疼痛让我额头渗出冷汗,曾经求着我写歌的制作人,现在连个电话都不接。
“演唱会退票80%。”他把数据报表摔在桌上。
评论区全是谩骂:“抄袭狗滚出圈!”“偷白景晟的歌也配开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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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期音乐盛典录制那天,我推着轮椅来到后台通道。
白景晟的粉丝认出了我。
“滚出去抄袭狗!”
人群蜂拥而上,有人推倒了我的轮椅。我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撞上墙,眼前发黑,耳鸣声嗡嗡作响。双腿的旧伤因为摔倒而剧痛不已。
“住手!”白景晟冲出来挡在前面。
他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宋予安立刻扶住他:“景晟!你伤还没好啊!”
“我没事。”他虚弱地笑,“粉丝们太激动了…”
“别硬撑了!”她紧紧抱住他,“我们先去医院。”
我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眼前的血迹模糊了视线,却依然能看清她拥着他远去的背影。
连保安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闹事的都出去。”
医院的输液室很安静。护士说我轻微脑震荡,需要观察。腿部的旧伤也需要重新处理。
她发微博:“心疼你,别总这么善良。”配图是白景晟躺病床的照片。评论区心疼刷屏,没人记得角落还有个瘫痪的人。
病房门砰地被推开。她冲进来,眼睛通红:“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让粉丝围攻他?”
我盯着点滴瓶。真讽刺,被推倒的是我,被心疼的是他。
“你就这么恨我们?”她声音发抖。
我扯下输液管,血珠渗出来:“是啊,我恨。”
她愣住了。
“恨自己贱,”我艰难地撑起身子,任由血滴在白色的床单上,“恨自己真的以为,付出就能换来在乎。”
“你…”
“够了。”我按下轮椅的电动按钮,从她身边经过,“我累了。”
走廊里,白景晟走过来被粉丝围着,温柔地对她说:“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她追出来,看着我的背影犹豫了。
但我连回头都懒得回了。
回到工作室,我给自己倒了杯酒。针眼还在渗血,腿部的疼痛让我几乎握不住杯子,但已经麻木了。
经纪人欲言又止:“你真的不解释?”
我看着手机里她心疼白景晟的动态,笑了:“不配。”
酒一口口灌下去,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这样也好。
我盯着备忘录里的“99”。最后一个承诺。
轮椅上的双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但我还是习惯性地想动一动。医生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所有版权文件都准备好了。”经纪人放下文件夹,“你确定要匿名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