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大概是意识到我应该是偷听到了一些他们俩的谈话,所以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我腿上的伤口不算什么大事,唯一难办的是我手上那个比较深的伤口。
因为伤口在手上,并且伤口很深,所以需要进行神经阻滞麻醉。
看着账单上一千一百块钱的药费,我妈指着开药的医生就是一顿臭骂。
「扎个麻醉就要一千多块钱,你们医院这是抢钱啊?」
「你们这就是虚开高价药,信不信我去投诉举报你们!」
她骂完了大夫,又把枪口指向了我:「不就是破了点儿皮嘛,你看你又是救护车又是***的,知道的是你手上破了个口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打胎呢。」
我手里只有五百块钱,不够支付药费,只能把目光落在一旁的我爸身上:「爸,你帮我垫一下,我下个月开了工资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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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一个月才七千的工资,每个月交到家里五千,你下个月要是还你爸一千,你还拿什么给家里买菜?你想让我和你爸天天吃萝卜大白菜吗?」
「不就是缝几下伤口嘛,还能疼死你?」
「你以为你是什么金枝玉叶啊?一千多块钱的麻药,你觉得你自己配吗?」
「我生你的时候那么疼都挺过来了,你这就疼几下就忍不住了?」
见她这么说,我爸尴尬地把头扭向一边,不敢再看我。
眼泪突然就不流了,我看向给我处置伤口的医生,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淡然开口。
「不好意思,我买不起麻药,就这么帮我缝吧。」
「没关系,我挺得住。」
我从来不知道缝合伤口的针扎进肉里会这么疼,要命的是那根针还要在肉里拐一个弯。
我嘴里咬着一块毛巾,浑身疼得几乎痉挛,可就算我全身已经疼得大汗淋漓,我也强迫自己不要叫出来,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根弯曲的针不停钻进我的肉里。
两个人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早就跑到了走廊外面待着,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医院的处置室里接受酷刑。
最后连医生都心疼我了,从药柜里拿出一根短小的针剂扎在我的手腕上。
「局部麻醉,能让你好受一点儿。」
「放心,不要你的钱。」
我嘴里咬着毛巾不能说话,只能感激地冲他点点头。
他飞快地给我处置好了伤口,用纱布将我的手包裹住:「五天后来换药,你这个伤口大概得十天以后才能拆线,这期间不要碰水,更不要受到拉扯,记住了吗?」
他伸手把我嘴里咬着的毛巾拿了下来,这才发现那条毛巾竟然被我给咬烂了一块。
医生到底还是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连几百块钱的麻药都舍不得,他们不是你亲爸亲妈吧?」
我疼得浑身脱力,靠在椅子上剧烈的喘气,冲他露出一个凉笑:「嗯,我是个孤儿。」
「是被收养的。」